,每月的吃食都是有銀錢限定的。若誰想私下襬宴席,吃的再好點的,便要自己從中填補。前兒個老太太為大老爺置辦酒席,也是自己拿的銀子。太太房裡多添了人,用度還是以前的數,到月末了伙食就難免會差些。可奴婢已經照著往日的管理,三餐魚肉皆配全了的。”
“就這點肉渣,還拿死魚糊弄我們,倒不如吃點好青菜葉子了。”迎春厲害道。
趙大娘心裡哆嗦了一下,伏地不言語,心裡忐忑感嘆:這老實的二木頭什麼時候長刺兒了?
趙大娘話中搬出賈母做典範,迎春也再不好說什麼,轉頭氣呼呼的望向邢氏。
“既這樣,你下去吧。”邢氏打發道。
賈赦、賈琮和迎春都不約而同的看向邢氏,眼中俱是驚訝。這可不像是邢夫人的作風!
……
王夫人打發走來報信兒的趙大娘,彎嘴笑了兩聲,拿著佛珠進屋預備抄經。屁股才剛坐下,就聽人急急的喊“大太太來了”。
王夫人露出“果然”的神情,肚子裡早準備好了反駁的說辭,笑著起身,儀態端莊的迎接邢氏的到來。
邢氏果然黑著臉進屋,似乎受了很大的氣。
王夫人故作驚訝的詢問:“你怎麼了?”
“飯沒吃好,聽說是我房裡的用度沒了。”邢氏直白道。
王夫人略做驚訝的樣子,和善的笑道:“我當多大的事兒,回頭我叫那個不懂事兒的廚子來,好好罵她,回頭我替給嫂子填補上去。”
“呵呵,弟妹真純善!”邢氏冷笑譏諷一句。
王夫人愣了愣,暗暗咬牙,不滿邢氏的表情。
“打從弟妹管家之後,大房似乎沒吃著一頓好的,我倒沒什麼,老爺要上朝辦公,餓肚子可容易耽誤辦事兒,琮哥兒迎春正長身體,都耽誤不得的。剛聽弟妹話裡的意思,這是要月月走這樣的份例。那便沒什麼意思可言了。”邢氏冷笑道。
什麼叫沒什麼意思可言?王夫人不懂邢氏的暗語,卻也還是以端莊賢惠的口氣耐心解釋道:“這份例是全府定下的,老太太那兒點了頭的。規矩不能破,不過嫂子既然想每月多吃點好的,我大可以跟廚子特別招呼一下。”
“那倒不必了,麻煩你了,還得麻煩我感謝你,我怕麻煩,也不愛欠本不該欠的人情。”邢氏道。
王夫人縱然再怎麼存著裝純善的心思,聽邢氏這般挑事兒說話,也破功了,冷著臉憎恨的問邢氏到底什麼意思。
“既然弟妹管家,我們大房吃不好,還要自己個兒倒貼錢過日子。倒不如徹底點,咱們分家,自己過自己的。”邢氏抬眼,笑眯眯的跟王夫人道。
王夫人大驚,抖了抖唇,極力平復自己激動地情緒,瞪大眼看著邢氏。她怎麼敢說這樣的話?
王夫人心裡怕了,面上卻不想輸陣。她只是想耍點小手段,在明面上剋扣大房的用度,叫邢氏說不出別的話來。萬萬沒想到,邢氏竟敢提出分家這種大話。
“老祖宗決計不會允許的!”
“我們大房都快吃不上飯了,她老人家憑什麼不同意。弟妹,走吧,咱這就去跟老太太跟前說明白,看是你有理,還是我有理!”邢氏說罷,拉住王夫人的手。
王夫人嚇得抖著手,掙開邢氏的鉗制,驚恐的向後退了幾步。
“要說你去說,瞧老祖宗怎麼罵你去!”
“由著我一人去說?弟妹也真放心,罷了,我這就去說去。”說罷,邢氏轉身就走。
王夫人大感不妙,鬧到賈母跟前,再怎麼有理,也是壞了原本的憨厚形象。王夫人一咬牙,忙叫住她:“瞧我這記性,竟忘了迎春搬回去住了,怪不得嫂子餐食差了呢,原是少了她的那份兒填進去,我這就去叫人補上!嫂子也別見怪了,前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