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考生要在每次考試的前一日入場,後一日出場。
九天之後,柳清雲科考完畢,特來跟賈赦和邢氏謝恩,感激夫婦二人友善資助。
賈赦暗觀柳清雲的神態,不卑不亢,不悲不喜,倒是看不出他到底是考好了還是沒考好。賈赦於是笑問他考的到底如何。
柳清雲笑道:“尚可,好壞自要看閱卷評審如何判定了。”
答了跟沒答一樣。
賈赦微微揚眉,聽出柳清雲的話外音,“你是擔心審閱過程有貓膩?”
柳清雲淡淡的笑道:“學生沒說。”此話也是變相回答賈赦“是”了。
賈赦點點頭,也不怪他懷疑,以前確實是有過閱卷的過程中出現一些問題,收受賄賂嚴重,以致將真正有才學的考生排擠在榜首之外。
“這次主審林大人是個清廉之士,才學亦是相當了得,放心吧。你若是金子,自有發光的時候。”賈赦笑道。
柳清雲點點頭,附和賈赦:“學生有所耳聞,不過孰是孰非,學生還是相信自己的眼睛。”
賈赦眼睛發亮,越加高看柳清雲。這孩子著實不錯,才學高,懂禮,見解獨到,且有自己的堅持,不做牆頭草,當真是不可多得的佳才。
只恨他沒有女兒,不然必捨不得把柳清雲讓給林如海。
邢氏聽說,笑話賈赦:“這就夠了。你想想,他受你救助恩惠,又受你提點,回頭他娶得也是你親外甥女。這已經是莫大的恩情了,你還想怎麼樣?”
賈赦一聽此話,倒有些知足了,點點頭:“夫人說的極有道理。”
“黛玉那孩子還不是跟自家女兒一樣。”
“嗯,提起這個,我就想起我那個侄子,真夠混賬的,當初他可是差點毀了林丫頭的閨名。可到了咱母親那裡,他的事兒什麼都是‘可原諒’的。”賈赦氣憤道。
邢氏早習以為常:“她老人家‘偏愛’寶玉又不是一天兩天了,我早該習慣了。”
“哼。”賈赦冷哼一聲,別過頭去喝茶,轉即道,“近來榮府有什麼新鮮的訊息沒有?寶玉這回又捱了板子,身子可好了?”
“難能像在這傷好的那麼快?”邢氏揚眉笑,也品茶。
賈赦感興趣了,放下手裡的茶杯,伸脖看著邢氏。奈何邢氏喝茶特別文雅,文縐縐的,好看又慢悠悠,那句半句話勾的賈赦抓心撓肝的難受。
邢氏被賈赦眼盯的難受,索性告訴他:“傷養一半,他娘去把他的大丫鬟襲人拿走了,少不得當面一頓打罵。若是別人也算了,那可是襲人,寶玉哪肯甘心,求了幾句,弟妹反把襲人罵的更狠。當面打了襲人兩巴掌,叫婆子架出府去,叫她爹孃領了回去。”
賈赦眯起眼睛:“這襲人也算是自有天報了。”
“哦?老爺知道她?”邢氏驚訝的問。
賈赦笑:“怎會不知道,人前是賢人,人後是奸佞。這種人早晚沒好果子吃。”
邢氏點頭:“是沒好果子,一個女孩子毀了名聲,回家還不是被指指點點的。將來誰敢娶?縱是有人要,也只怕是同一路貨色的,不會正經過日子。這事兒沒完,看吧,榮府那邊還得鬧。”
賈赦垂眸尋思了一下:“也不曉得母親會不會聽大夫的囑咐,不要操心。”
“她是沒了寶玉幾日就不能活的人,再說寶玉委屈到了,這事兒能憋著不給她說。得了,只怕老太太這回是逃不過了‘氣’了。”邢氏說罷,打量賈赦,見賈赦並無什麼異樣的神態,料知他跟自己一樣,將此事看開,順其自然。
畢竟賈母不是他倆的親生母親,面上該盡得孝道也都盡了。再不行,也就是她自作孽的結果了。
入冬前,朝廷放了榜。
柳清雲剛領了尚書夫人給自己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