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是榮國府,連榮國府也被削爵了。聽說是赦大老爺請的旨意,皇上早就下旨了,好幾天前的事兒了!”薛蟠氣地直跺腳道。
“好幾天前?怎麼會?”薛姨媽驚得腿軟,下意識的向後倒,丫鬟們忙攙扶住她。薛蟠見狀嚇壞了,拉住母親。
“做準了?”薛姨媽眼含著淚看著兒子,心裡還是不想相信。
“才剛跟寧國府的蓉哥兒喝酒,他親口說的。他們寧國府已經開始打點行李了,打算五月份就起程,搬回金陵老宅去!”
“怎麼會這樣!”薛姨媽頭暈的不行。丫鬟們趕忙將她往往回攙扶,又回去了王夫人哪裡。
王夫人剛躺下,聽說薛姨媽這回,又折騰穿一遍衣服。她強打著笑著走出來問薛姨媽是不是忘了什麼。話音剛落,王夫人就見薛姨媽和薛蟠這對母子憤怒的看著她,心料不好了。
“妹妹,”
“別叫我妹妹!”薛姨媽打量王夫人,氣道。“姐姐口口聲聲說把我的當成是一家人,我還真信了,真可笑。削爵好幾天了,這事兒為什麼還瞞著我?”
“寶玉和寶釵眼看就大婚了,我是怕告訴你心煩,就想著壓一壓再說。”王夫人解釋道。
“呵呵,笑話。”薛姨媽眯起眼睛,若是早幾天知道,她或許還有機會考慮懸崖勒馬,退了這門親事。回頭帶著女兒離開京城,回金陵找個有出息上進的孩子多好。榮國府沒了,爵位沒了,二房的賈寶玉算什麼東西?根本不值錢!
王夫人見妹妹態度不好,臉色也跟著冷起來。“你什麼意思?”
“我什麼意思?這事兒是你們做得不對,還問我什麼意思?真當我慈善,好欺負?”薛姨媽頭一次對外發火了,聲勢迫人,顯然是氣急了。
王夫人聽她這態度,心裡那點愧疚早沒了。冷笑道:“妹妹就算後悔也來不及了,再說榮府削爵的事兒,跟你家也逃不了干係。”
“你什麼意思?”薛姨媽不服,冷笑反問。
王夫人看向薛蟠:“還不是你的寶貝兒子恣意妄為,在金陵鬧出了人命,多虧老爺當初費力擺平了,你才有今日跟兒子站在這裡跟我對峙的機會。你可知道,這事兒被周尚書拿了把柄,為了對付賢德妃,拿此要告倒我們。你好好想想,若是沒了我們這招以退為進的法子,憑著那周尚書參我們,倒黴的可不止老爺,還有你們薛家。”
薛姨媽皺眉,聽著不語。
王夫人得了氣勢,繼續胡扯道:“你可知道,榮府是犧牲了爵位,才保住了你們薛家的安穩。早都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還分什麼你我?咱們姐們不該站子一起,同進退麼?”
王夫人指責分析之後,不忘給薛姨媽一個臺階下,令薛姨媽不得不選擇臣服於她。
因薛蟠的事兒底氣不足,薛姨媽去了一般的火氣,可心裡還是埋怨個不停。
“舍小有大,我倒覺得這招以退為進很好。”王夫人為了安慰薛姨媽,不得不再口上贊同了這個想法。“你想想,如今娘娘正受寵呢,她身邊睡得人可是天子,說的上話的,咱們以後還不有的是機會?”
薛姨媽嘆口氣,事已至此,她女兒也嫁了,也只能認命了。“你說的有道理。”
……
三日後,薛姨媽在無限的憂愁中,等來了寶玉和寶釵的新婚歸寧。
寶釵的臉色並不好,目光時不時的落在寶玉身上,進屋請安的時候,她還特意抓住寶玉的手,拉著他跪下給薛姨媽敬茶。
薛姨媽意識到問題不對,儘快免禮,叫薛蟠領走了寶玉,她則拉著女兒急急地問到底怎麼了。
寶釵這才敢落淚,鑽進母親的懷裡嚎啕大哭起來。“媽,寶玉早不是從前的寶玉,他傻了!”
薛姨媽震驚:“什麼?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