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隨你怎麼查。”
“而今追究之前的事兒都是次要的,要緊的是現在怎麼辦?得幸娘娘傳的口諭,咱們倒可以回頭託她再換人說一通。”邢氏跟賈母道。
賈母白一眼邢氏,罵道:“金口玉言哪是收得回來的?再說這對鴛鴦玉佩那可是皇后奶奶奶奶個的封賞,咱們換了人,怎麼知會?難不成把這玉佩退給皇后娘娘?”
邢氏不語,微微勾起嘴角。看來賈母沒糊塗到底,這點道理還是懂的。
賈母連連嘆氣,卻也沒辦法了。“為今之計,只有把這門親事定下來了。雖說沒有指婚的旨意,但有了賢德妃娘娘的口諭,加上皇后娘娘親自賞賜的玉佩,寶玉這親事也算是填光加彩了。”
“親事就這麼定了也罷了,但原因咱們還是得查清了!”賈政眼盯盯地瞅著賈赦,不放鬆。
賈赦淡然一笑,不理會賈政,連正眼都不瞧他。事兒一定下來,他更有藉口帶著媳婦兒早些回府了。
人一走,賈政就跟賈母抱怨起來:“母親,這件事兒咱們絕不能就這麼過了。您不是與老太妃有些交情麼,她在宮裡頭必然相熟的人,託她老人家幫忙問問那個吳公公?”
賈母聽此話,氣得白一眼賈政:“早幹什麼去了?我真當你有出息才把傳信兒的事兒交代給你,不想你竟然告訴了你大哥。就算你辦不了,不會回頭找我商量,怎可自作決定?”
賈政沒想到自己還能被訓,悶聲低頭,卻是滿臉的不服氣。
賈母見他那副倔樣,也沒法子了,嘆口氣:“或許這都是命啊,行吧,認命吧。這事兒查清以後,若真是那位吳公公會錯意,咱們也都不要聲張了,就當是天意。”事情鬧大了,對誰都沒好處,況且賈赦如今是榮府的頂樑柱,不能沒有他。
賈政還要分辯,但見賈母一臉埋怨他之色,再次低頭不吭聲了。
“我自會託人去問那公公,這事兒你就別操心了。”
賈母從錦盒之內取出一個鴛鴦玉佩,將另一個留在盒內,吩咐鴛鴦派人去薛家老宅送東西。
薛姨媽突然收了一個鴛鴦玉佩,有些發愣。當她聽說了賢德妃的意思之後,心中百感交集。她早盼著寶玉和寶釵訂親這一天,也曾想過請宮裡頭的娘娘做主定下這門事兒。奈何王夫人一拖再拖,早把她的耐心耗沒了。如今她有些放棄了,不指望了,許久之前盼的事兒反倒來了。
薛姨媽手握著這瑩潤的小玉鴛鴦,真不知該哭該笑了。
傳話的一走,寶釵便哭著從耳房內走出來,撲進薛姨媽的懷裡。
薛姨媽愁苦的抱住寶釵,拍著她後背哄著:“如今,我倒有些明白你當初為什麼後悔了。這親事一定,我怎麼反倒心裡更加沒譜了。”
寶釵哭得更加厲害。
薛姨媽嘆口氣,把玉佩交到寶釵手裡。“既是已經定下的事兒了,咱們後悔也沒用,就是錯,也要一條路走到黑。再說,寶玉那孩子頂不錯的,模樣好,性兒也是極好地,將來你嫁她必不會吃虧。只一點,進了榮府的門之後,切記要多提點他一些,叫他早些在學業上有精進,謀個出息來。”
寶釵收了淚,點點頭,心裡當即開始謀算起來。
“我看得空咱們娘倆還是先去榮府住一陣子。你姨媽病著,你也好去儘儘孝道,咱還沒進門就顯得賢惠孝順了,以後你做了寶二奶奶,誰敢挑你的毛病?”
寶釵受教的點點頭,她擦乾眼淚,琢磨了會兒,又道:“我看寶玉跟那幾個丫鬟關係極好,特別是襲人。”
“嗯,是這個理兒,你此去也要把她拿捏住了,叫她一心孝敬你。咱們不急這一時半刻的,將來等你進門了的,再挨個收拾乾淨了。”薛姨媽突然目露兇光,狠厲道。
寶釵與母親的想法一樣,萬分贊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