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力甩開他的手,聲音陰沉了下來。
「不用還是什麼意思?」
叫他不用還錢,季弄春的臉色竟變得這麼難看?別人聽到借銀不用還,不是都是歡天喜地的嗎?就獨獨他,擺出這麼臭的臉色給債主看。
「不用還的意思,就是字面上的意思。」看慣了他的臭臉,午維忠只是慢條斯理的回他,論個性、脾氣,他可也不比季弄春軟些。
「借錢還錢,天經地義,天底下豈有白吃的午餐!若有,通常都是不安好心!」
「我能不安什麼好心?你又不是女的,不在我的狩獵範圍之內!」午維忠吼了回去。
季弄春一愣,隨即別過臉,咬唇低聲道:「那……那倒也是。」
「更何況多的是女人想要攀上我,我從不睡男人的!」
大概「睡」這個字讓季弄春有點窘,他臉上微微發紅,含糊的點點頭。午維忠講得太大聲了,他伯被人聽見誤會,只好支支吾吾的以示瞭解。
「嗯,我……我瞭解。」
「所以就過來吧,你的手都長粗繭了。」像是帶著愛憐般,午維忠再次拉過他的手,柔柔的畫過他手上特別粗的部位。
季弄春被午維忠給拉回了午家,他渾身臭汗、衣衫破爛,走進午家時,所有僕役都張大眼睛看他,讓他臉都紅了,他這身衣物,恐怕比他家僕人穿得還要爛。
「放開啦,像扯著小孩一樣,多難看,起碼也讓我回家沐浴過,換件能看的衣服再過來。」
因為是做些擔負石頭的粗工,所以季弄春穿的是家裡最破爛的衣服,哪知今日會給午維忠拉回午家,丟臉都丟到別人家了。
「不用,我家裡多得是衣服跟熱水,我叫耀子幫你準備。」
午維忠講得一派輕鬆,季弄春反倒惱了。
「我們是什麼關係?我穿你家的衣服、泡你家的熱水,不知情的人還以為我……」他一時心直口快,話沒說完,臉倒臊紅了。
午維忠何等聰明,一聽就明白了季弄春原本要說什麼,他嘻嘻的賊笑起來,季弄春怕羞不敢說,他就越是想要說出來逗弄他一番。
「不知情的人,還以為你跟我睡了嗎?」
「呸,什麼睡不睡,真……真難聽。」季弄春瞪了他一眼,午維忠反倒被瞪得很樂。
耀子隨即幫季弄春準備了新衣,在桶裡注滿了熱水,讓他淨身。因為渾身臭汗實在太難過了,所以季弄春終究妥協,在午家洗了個舒舒服服的熱水澡。
才起身穿了新衣,耀子就倒了杯菊花茶過來。季弄春一摸杯子,茶水竟是冰的,午維忠對他一笑,笑得真炫耀。
哼,太熱天卻可以端出冰飲待客,午維忠是在展示他有多富貴嗎?真討厭。季弄春喃喃啐了一聲:「可真有錢。」
有些大戶人家會在冬天存些冰,鎖在特製的冰庫裡,等到夏天時,弄些碎冰出來泡在要暘的茶水裡,更增添風味,不過這是有錢人才有的待遇,季弄春雖然知道,但哪曾真正喝過冰鎮的菊花茶。
「好喝吧?」
季弄春不情顯的點頭,是真的好喝,他喝了一杯,耀子又倒上一杯,真的是冰涼透心,讓他暑氣盡消,前兩天喪失的胃口,這一天全都回來了。
季弄春在午家吃了晚餐,午維忠也叫人請了季螢夏過來,只見午志孝一臉樂瘋的表情。用過晚膳,午維忠還特地開了一瓶午家珍釀的梅香酒,要給他們嚐嚐。
梅香酒的酒色如琥珀,映在月光下透著微光,幾瓣揉碎的梅花花辦釀在酒裡,有白粉兩色,白得像雪片一樣輕盈,粉得如剛生出的嬰兒雙頰,輕飄飄、粉嫩嫩的。季弄春輕啜了一口,梅香撲鼻,醉人不已。
因為好喝,季弄春無意間多喝了幾口酒,這酒沒什麼酒味,甜香的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