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憐了喲,挺好看一姑娘,被人活生生剝了一層皮。」
「哎哎哎?這是發生了什麼事情?怎的這麼熱鬧?」
「你不知道嘛?昨天任老闆帶回來一個身上滿是劫龍印的姑娘。前腳安放在莊裡,後腳就讓人給殺了,還把人皮給生生取了下來,真是殘忍至極!」
薛嵐因眼皮一跳,心說好好一個姑娘,怎麼說沒就沒了?瞧任歲遷把她綁回來那會還楚楚可憐的,不知有多惹人心疼,倒還真有人下得去手?
眼前那白色布匹上沾了些許斑駁的血痕,隱隱能透出個纖瘦的人形。周圍看熱鬧的人們雖是好奇得厲害,卻是沒人敢上去給她揭開的,而任歲遷本人更是唯恐引起更大的騷亂,乾脆吩咐莊內幾個打雜小廝忙活起來,現場給她制上一口棺材。
「昨日夜裡是任某看管不周,方才害得劫龍印遭奸人所盜。」任歲遷低嘆一聲,容色沉重道,「現如今盜印者不知所蹤,訊息發散出去,怕是要引起一場大亂啊……」
眾人聞言至此,一時半會也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呆站在原地面面相覷。有無謂者,不知事之大小輕重,便只是事不關己地隨意說道:「不見就不見了唄,多大點事兒……」亦有重視此事者,已儼然是急得跳腳,恨不得衝上去,將任歲遷一把摁回孃胎裡:「什麼狗屁任老闆,連自己帶回來的東西都看不住——劫龍印那是什麼?百年難得一見的白烏族秘術!讓心懷不軌的人偷了去,還不把整個中原武林翻個底朝天?」
任歲遷聽了雖是不悅,卻還是強忍著脾氣,字字謙和有禮地說道:「諸位俠士稍安勿躁!這盜印者昨日夜裡行動,殺人取印一氣呵成,若按時間和最快路程來算的話,他多半還在芳山古城之內!」
「還在古城內?任老闆的意思是,只要加大搜尋力度,就有希望將劫龍印追回?」
「沒錯。」任歲遷篤定道,「所以任某今日在此,懇請各位能夠幫忙追回那無恥賊人!」說罷,他有意停了一停,也不知是猶豫還是憤慨,良久方再次揚聲說道:「倘若……倘若事成,不論最終能解印與否,誰先到手,印便歸誰!」
話音未落,逐嘯莊內外已是響起一片譁然的唏噓之聲。人人都想變強,尤其是劫龍印這般能夠一勞永逸的出眾捷徑,無時無刻,在用力敲擊著平凡者薄弱的心肺。
任歲遷這一聲鼓舞下來,半個逐嘯莊都在為之振奮沸騰。偏在此時,一聲清脆低喝響徹整個大堂,瞬間打破了周遭原本熱烈過頭的氣氛。
「慢著,任老闆。」
是個年輕的小少年,正邁著不急不緩的步子,從容不迫地朝著大堂內部一點點踱。這少年薛嵐因是有些印象的,就是昨日搶著出頭被從枕雲遮歡二人直接給震飛出去的倒黴鬼。
他今天似乎也並不是有備而來,只剛好應了那句「初生牛犢不怕虎」,仍舊是橫衝直撞地避開人群,往任歲遷看得到的地方一個勁鑽。
「任老闆,你光顧著說能有什麼用?咱們連那盜印的賊人長什麼樣子都不知道,怎麼追?又怎麼抓?」那少年人大步朝前一邁,抱著懷中長劍往地上一杵,模樣倒神氣得很,只可惜多了幾分稚嫩未熟的輕狂。
任歲遷聽罷皺眉,神色更添幾分沉重:「那盜印之人行蹤詭秘,來去無影,想必也是個有底的練家子。若想將他捉拿歸案,怕是隻能全城範圍內搜查那張帶了劫龍印的人皮。」
「任老闆這不是說笑麼,人皮能佔多大點位置,讓人拿了隨便往麻袋裡一套,說它是豬皮狗皮,也不會有人不信。」
任歲遷目光一冷:「那麼……敢問這位小英雄有何高見?」
「依我看吶,咱也沒必要大張旗鼓地全城搜查,屆時鬧得人心惶惶,驚動了朝廷那些個狐假虎威的狗官,不是得不償失麼?」少年人抱著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