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目光都轉到了楚歌與那名白衣‘女’子身上。
“半決賽第二場,陸雨對戰楚歌!”
隨著宣判聲的響起,兩人終於也走上了擂臺,楚歌看著眼前的‘女’子,絲毫感覺不出對方身上有任何危險的氣息,雖然她已是聚星。
“書痴姑娘,好久不見了……”
悶了許久,楚歌才憋出了這麼一句蒼白得不能再蒼白的話,他與對方雖有過書面之緣,但那也只是萍水相逢,素不相熟,其實打招呼這個環節是可以完全省略過去的,可楚歌想到了上臺前張衡與自己說的一席話,臉上雖有些尷尬,但動手之前還是得說些什麼。
正如張衡所說。即便你著了狗屎運打贏了書痴,還拿什麼去對抗郭懷?更別談挑戰青雲榜上的慶豐了。
其實陸雨的長相算不得多麼出彩,烏黑秀髮披於腦後,柳眉,杏眼,面板白膩。本該是個標準的美人,但她眉眼間的距離有些寬,那對乾淨的黑眸中也無‘波’光,看起來便少了許多青‘春’活力,多了分病態蒼白,恰恰又與她身上散發出來的書卷氣息相得益彰,想必書痴二字的由來也與她的氣質有關。
“其實……我不太喜歡這個稱呼。”
陸羽看著與自己對立的楚歌,想了想之後才開口說道。
楚歌不免覺得有些尷尬,乾笑了兩聲後說道:“陸姑娘為何參加排名賽?”
“讀書是為了證道。而戰鬥是證道的一種方法,如若我不夠強,只能說明我所認識的道還虛無縹緲,我所讀的書還不夠多。”
陸雨看了黑衣青年一眼,漠然道:“可以開始了嗎?”
楚歌心裡微微驚訝,心道張衡那傢伙所說的話果然沒錯,正‘色’之後,他認真說道:“我之修為不如陸姑娘。但並不代表我所認識的道不如你,正如你所說。戰鬥只是證道的方法,卻絕不是唯一一種。”
“所以我想,我們可以換一種方式決出這場比賽的勝負。”
“什麼方式?”
“論道!”
楚歌笑了笑之後,才繼續說道:“不管陸姑娘是否相信,論生死廝殺,楚某並不會比你弱。這一點我會在勝了你之後用下一場比賽來證明。當然,之所以提出這個建議,只是因為我並不想帶著重傷之軀再次摘得榜首之名。”
什麼叫不要臉?相信即便是經義三千大道里面也再也找不到比這個詞更適合形容此時的楚歌,誰都知道他在大考中摘得了榜首不說,更是以甲上之名進入書山。若是以學識相論,數千新生早在三個月前的那場考試中敗給了他,當然,這書痴自然也不例外。
可問題在於,排名賽是以武力決出高低勝負,你個甲上考生明知自己修為不如對方還提出這種建議,不是以己之長攻彼之短麼?
更令人髮指的是,這番話更是說自己實力並不比聚星弱,這分明就是睜眼說瞎話,在他口中,以論道的方式決出勝負,更像是便宜了對方似的。這簡直是無恥到了極致。
擂臺之下一片譁然,那些學員們看向楚歌時‘露’出的神情,已經很難用不屑、鄙夷的詞彙來形容了。如果說楚歌在對戰沈文澤時說出的那句何錯之有博得了些同情,毫無疑問,他現在的舉動已是令眾人心裡那絲微不可查的慚愧盡數消散。
更令人不忿的是,身為甲上考生,居然在西陵教會面前說出此番話,這無疑是把書山的面子都給丟盡了。
但現在畢竟是半決賽,這場決鬥的重要‘性’不言而喻,清律司的人必須維持好場間秩序,因而儘管會有不少人說出些刺耳的話,終究也不敢太過大聲,楚歌也是落得個清淨。
但問題在於,這樣無理的要求又有誰會答應呢?儘管這些人瞧不起楚歌,但那甲上之名可是由聖人裁決而出,又有誰敢質疑?也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