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聖潔大門外的放榜處集結的數百名考生同樣驚得合不攏嘴,張衡的態度依舊囂張跋扈,若不是楚歌攔著,那塊高懸聖門正方的牌匾恐怕也會被他給拆下來。
這次,楚歌沒有向考官教習們討要說法,而是默默地拉著張衡走向下家學院。
排名前七的學院所設定的入院測試,楚歌通通落榜,而去剩下的十一家學院報到時,更是直截了當地吃了閉門羹。
於是這件事情就這樣在書山中如燎原之火般傳了開,百年難處的甲上考生竟是無一學院落腳?這聽上去像是一個笑話,不,這就是一個笑話,但笑出聲來的人並不多,例如成功進入聖域學院的沈文澤,比如那名無形之中被楚歌扇了許多次耳光叫作朱賢的青年。
但真正有見解的人更認為這是一個天大的笑話,比如這位提著酒壺咬牙切齒的張家公子哥。
“這就是書山?所謂的書山十六院,這他孃的就是一個笑話!”
張衡將壺中酒一飲而盡,絲毫沒有壓抑自己的聲音,以至於鄰桌的學生們都能將他說的話聽得一清二楚。他咬牙切齒地盯著面無表情的楚歌。彷彿受到這種不公待遇的是他自己一般。
“你這傢伙怎麼就忍得了?”
楚歌看著桌上的酒菜發愣,眼神無焦距,像是在思考著什麼重要的事情。被十六家書院接連拒絕,別說他一個大考榜首,就連排名末尾的那些人都不會遇到這樣無奈又荒誕的事情。
但事出必有因。忍不了難道就要把這十六家書院給滅了?這顯然不現實,如果真有人能做到,那這個書山都會成為笑話。
楚歌沒有理會張衡在一旁撒潑,他想到了某種可能,毫無焦距的雙眼愈發變得明亮,但明亮過後很快就暗淡下來。最後暗淡之中帶著抹無奈。
想通了,楚歌才平靜地拿起了筷子。既然是座城市,自然就有酒家,誰說修行者不食煙火,不聞杜康?除去拍賣行以及各種靈材、武器以及武技功法的售賣店鋪以外。最屬酒家餐樓最多,更幸運的是,這些酒菜味道尚可。
“你就一點都不生氣?”張衡將酒壺猛地拍在桌面上,看著雙目平靜的楚歌,頗有幾分恨鐵不成鋼地說道。
後者聞言,看了眼幾乎如同滿漢全席般的一大桌酒菜,又看了眼張衡手中那壇雪蓮佳釀,再看見放置在桌角的賬單後。這才面色大變,眼角微抽,最後才咬牙切齒地答道:“現在有點了!”
這位落魄的張家公子哥不禁覺得有點尷尬。乾笑了兩聲之後才說道:“我不是指這個。”
“我知道原因,這些學院並不是不收我,應該是不敢收我才對。”
張衡一愣,酒樓掌櫃一愣,順帶著那些在此處用餐的學生都是愣住了。場間一片寂靜,空間彷彿被凍結了般。氣氛有些詭異。
不敢收?書山有教無類,即便你是尊從地獄爬出來的修羅。只要能透過大考,便可進入學院修習?何來不敢收的道理?
學院有派系之分。即便你思想大膽,只要不離經叛道,為何不敢收?書山屹立大陸數萬年,底蘊豐厚,出過強者無數,聖人幾何,更有夫子他老人家坐鎮山巔,就算西陵教會的人到了此地也得將氣焰收斂著,這世間還有什麼是書山不敢的?
有用餐的學生笑了出來,緊接著整個大廳中的學生都笑了出來,他們知曉說出此話的青年人是誰,因此這些笑聲就變得更大了。
張衡沒有笑,他看得出來楚歌說這話的時候,表情極為認真,不像是在開玩笑,況且這個傢伙本來不適合開玩笑。
“為什麼?”
楚歌起身,走到櫃檯前,肉疼地付了一大筆星元石後便徑直地走出了酒樓,張衡也走了出來。
“因為最後一題。”
楚歌看見了在門外等候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