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上坐起來，頭埋在膝蓋上，聽著波濤洶湧的聲音，心痛的無加復加。眼淚再也忍不住，滾滾而落。

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她的媽媽怎麼可能是第三者？

“你媽就是狐狸精，程軒的爸爸就是你的生父。我之所以不告訴程軒，就是因為我不想讓你進我們程家，不想讓你認祖歸宗！知道嗎，我恨！我恨你媽，恨得要死！”

“你爸爸叫姜恆，對不對？可是為什麼你姓夏，不姓姜？因為你根本不是姜恆的女兒！”

張瑛的話在耳邊迴盪著，震得耳膜疼痛不止。

不是的，不是的，怎麼會是這樣！

捂著疼痛的耳朵，凝煙想將這些話都驅除出去。卻像是中了魔一樣，張瑛的聲音無孔不入，無論她怎麼去阻擋，都要穿透進來。

“為什麼會這樣！”

“這都是假的，是假的，對不對？”

情緒壓抑著，凝煙雙手做喇叭狀，對著大海痛苦的吼出聲。

還記得那天，歐允灝說，他不開心的時候就會跑到海邊來吼，發洩出來就會好些。她以前不高興的時候也會來海邊，但總是坐一會就走，從來都沒有喊出聲來。

把所有的力氣幾乎都吼盡，凝煙無力的垂下手，目光空洞的望著雨幕中的大海。

歐允灝，你騙人是不是？

我吼了，可是我的心還是疼啊？我和程軒是兄妹，你知道嗎？

老天爺，你寂寞了嗎，開這樣的玩笑很好玩是不是？

我在哭，你在笑，是不是？

痛苦的蹲下來，凝煙閉上眸子，眼淚滑落的更加厲害。

關於她姓夏不姓姜，凝煙曾經問過爸爸，而他總是笑著解釋，說媽媽喜歡女兒，所以說好是女兒就跟媽媽姓。

現在想想，那是爸爸愛她，不想傷她才這樣說的啊。閉上眼睛，再回想起那一段，倏然感覺，爸爸的笑是那麼的牽強，帶著那麼濃的哀傷味道。他當成心肝寶貝護著的女兒，竟然是別人的……

還有血型……

當她和程軒得知都是AB型RH陰性“熊貓血”時，一度認為是緣份。兩人甚至還開玩笑說，一方需要輸血，能夠方便及時。

什麼緣份啊，真諷刺！

頭頂的烏雲越來越凝重，很快噼哩啪的落下雨點，砸進大海里，迅速的和海水融為一體，砸到凝煙的身上，衣服立刻暈開一片水漬。

而砸到頭髮上的，順著額頭流下來，瞬間和淚水化為一體，分不清哪些是雨，哪些是淚。

就這樣傻傻的坐著，感受著大雨的衝擊，凝煙連走的意願都沒有。

沒有帶自己家裡的鑰匙，她不知道自己該去哪裡。

回別墅？她搖搖頭，找不到回去的理由。

這才發現，自己竟然連個安身的地方都沒有了。

“媽媽，她說的是真的嗎？你告訴我好不好，告訴我張瑛是在騙我。她不想讓我和程軒在一起，所以才騙我……”

手忙腳亂的去掏手機，凝煙想給夏伊清打個電話，尋遍全身找不到，這才想起手機落在醫院的地上，她根本就沒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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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少，關於這個專案，您還有什麼要補充的嗎？”好容易講清楚整個運轉過程，魏經理緊張的問。

歐少的表情看起來太陰沉了，坐在他身邊總覺得辦公室的空氣明顯稀薄，讓他連呼吸都得小心翼翼，擔心是不是他做的還不夠好。他是費了好幾天的時間，期間也修改了好多次，自認為已經是盡善盡美。

若是歐少讓他修改，他都不知道該改什麼地方。

“沒有，一會開會的時候，重新講一遍，讓大家瞭解一下情況。現在就讓楊助理通知開會吧。”捏了捏眉心，歐允灝淡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