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動?難道又是在老爸車上?我又在沒睡醒的情況下被打包裝載好運往學校了嗎……
我心裡正痛恨黑暗的高三,突然又覺得不對,老爸開車技術什麼時候這麼爛了,晃來晃去的,市區里路況也不應該這麼顛簸啊……
意識漸漸恢復清明,太陽穴開始傳來一陣疼痛,我哼哼嘰嘰地半睜了眼,除了一片亮光什麼也看不清楚。
頭痛欲裂,渾身無力,我整個人軟趴趴的,腦子還是有些迷糊。想了半天好不容易才記起是在和紅袖她們喝著酒來著,可怎麼喝著喝著就到這兒來了,是在馬車上嗎……
一雙手正輕柔地幫我按摩著太陽穴,好舒服……頭好像也沒有原來那麼痛了,我愜意的又眯上眼睛,身子小小蹭了一下。
“瑤兒醒了?還感覺難受嗎?”耳邊傳來祁慕蕭柔和的聲音。
哎?他今天撞著腦袋了?怎麼說話這麼溫柔……
我身上軟得眼皮都不想抬,身上有些熱,額頭都出汗了。我扭頭在靠著的東西上蹭了蹭,嘴裡模糊不清的嘟囔:“頭疼死了……”
感覺我被抱起來換了個姿勢,腰上稍稍一緊,祁慕蕭的手比剛才用力了些揉著我的太陽穴——
“誰讓瑤兒昨天喝了這麼多酒的,睡得像豬一樣,現在才醒。”
現在我可沒力氣和他拌嘴,撇撇嘴,我在他懷裡擺了個舒服的姿勢心安理得地享受他的免費按摩。
祁慕蕭看著蜷在懷裡慵懶舒服得像只貓一樣的女子,又想起她昨天喝醉後的表現,不由失笑。
我剛剛是不是又睡著了啊……再次睜開眼,發現外面的光好像暗了一些,祁慕蕭正抱著我靠在馬車裡閉目養神。
不知道剛才睡了有多久,精神好了很多,可還是有些朦朧的酒意,不太想動。腦子慢慢緩過來了。因為醉酒不醒,我也就錯過了上演一場和紅袖她們灑淚相送的離別戲,現在已經是在路上了。
軟綿綿的轉了轉手腕,依舊是沒有什麼力氣,我繼續窩在祁慕蕭懷裡昏昏沉沉,心裡感嘆,宿醉害人啊,果然難受得要命,以後還是不要輕易喝醉了……
正想著,馬車停下來了。
外面有些吵雜。
這麼快就已經到目的地了嗎?我正在心裡猜測,卻看見祁慕蕭皺了眉睜開眼睛朝緊閉的車窗望去,臉上是疑惑的神色。
外面一陣聽不真切地對話交談聲過後,車伕請示的聲音傳來:“公子,前面有人攔了路,說是要搜車查人,這……”
祁慕蕭聞言神色有些不悅,正要開口,外面卻有一個男子的聲音傳來——
“這位公子,在下只是奉命辦事,並無惡意,還請閣下行個方便。”
這個聲音怎麼這麼耳熟啊,在哪兒聽過來著……
“你們要找什麼樣的人?”壓住不悅,祁慕蕭在車裡淡淡的開口,還不忘輕輕拍著我的背,似乎是安慰我的迷茫困惑。
“是一個少女,十四五歲模樣,身材嬌小,相貌……”
我的酒徹底醒了,終於想起來——
外面那個聲音,不就是陸榮嗎……
聽著他在外面描述我的長相,祁慕蕭的臉色有些變化,盯著我的臉一言不發,眼中神色莫測。我的心也開始劇烈跳動,額頭似乎已經冒出細密的汗珠,怎麼辦怎麼辦,找上門來了……
陸榮的聲音又在靠近馬車處響起:“冒犯之處在下先賠個不是,還請這位公子行個方便,在下回去也好交差。”
祁慕蕭仍然沒回答,俊眉一挑突然低頭貼到我耳邊低語:“原來瑤兒是逃犯?”唇角微翹,語氣似乎還有些輕鬆。
我狠狠瞪了他一眼,都忘了他是“相當樂觀”的人,都什麼時候了還開玩笑,我哪裡長得像逃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