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執著的神賦波刃劍遙指十步開外的幽幽,呼吸急促的道“你竟然真下得手殺她?她是你的徒弟,你唯一的徒弟!她根本就不可能是你的物件,連她自己都早已知道,她只是希望獲得解脫。若是鋒要殺她,我今日無話可說,她過去的所為確實對不起無法無天!
但你,怎麼可以殺她?從你剛戴上翅膀不久,她就一直追著你,一直把你視為心中最崇高偉大的存在,她做什麼對不起你的事情了,你怎麼下得了手……便是你不肯原諒她,讓她不再痛苦,卻也不該如此絕情!”
“她本來就是我徒弟啊!”幽幽的語氣仍舊冷淡,吐出來的話,卻是那麼理所當然。夢尋反倒愣了,笑吟本就是幽幽徒弟,幽幽從沒有宣稱過與之解除師徒關係,笑吟更沒有。
‘她本來就是我徒弟啊!’典型的幽幽式回答,夢尋卻第一次發覺,很可悲,為自己,也為笑吟。是的,本來就是,幽幽從沒有說過不是,既然如此,笑吟的痛苦到底是誰賦予的呢?
笑吟需要解脫,或者是幽幽的原諒和承認,或者是回到從前,又或者是滅亡。回到從前是不可能的,讓幽幽原諒笑吟同樣覺得不可能,夢尋也這麼認為,因此,夢尋理解笑吟,她所能選擇的解脫方式只有滅亡。可是……
“為什麼?你難道不知道笑吟只希望得到解脫,她最渴望的不是滅亡,是你的原諒,既然你心裡這麼認為,為什麼不告訴她?為什麼!如果你對她說這句話,她又怎會選擇被你毀滅?”
悲哀的感覺之後,卻激起夢尋的憤怒,笑吟本不必落得這種結局的,本不必的。
“她本來就是我徒弟啊!這有什麼好說的?”
一直沉默觀看的屍王,此時冷笑開口著道“既然她本來就是幽幽的徒弟,還需要說什麼?難道讓幽幽每天都高聲叫嚷宣佈一次:笑吟是我的徒弟啊!這樣?你這般模樣卻是做什麼?打算替你的戰友報仇?打算向幽幽的弓發起挑戰?”
夢尋啞然,繼而怒聲道“幽幽!不管怎麼說,我都無法原諒你,一句話就能改變這結果,你卻偏偏沉默!我從來沒有如此痛恨和討厭你的沉默和冷淡,從沒有!你不是無情麼?連笑吟你都不在乎,跟你沒有多少交集的我自然也不必說,拿起你的弓,我要向你挑戰!”
說著,那柄閃動七色幽光的神賦波刃劍已抬起平舉,夢尋擺開了戰鬥架勢,目光透著無畏和憤怒,緊緊注視那被披袍套著可怕之人。
幽幽邁開步子,卻折身轉朝兩一方向移行,語氣冷淡的道“有病啊!拿把小刀怎麼跟我打。”
立於一側的屍王,笑出聲來,十分愉快的笑著,披袍遮擋下看不清的臉龐,那對眸子卻明顯流露著鄙夷和不屑,射向夢尋。這很可笑,一個與者手執一柄神賦波刃,身無高明放逐者功法,竟試圖對屠神瘋幽挑戰,沒有多少事情比這種必然找死的行徑,更可笑的了。
這確實好笑,不僅屍王笑了,連周遭遠遠圍觀的人群,都有不少發出笑聲。嘲諷和譏笑,很多時候帶給承受者憤怒,無論是否表現出來。但有些時候,卻會讓人生出悲哀,這悲哀往往能帶回一個意識的理智。
夢尋此刻,就因為這理所當然的譏笑,恢復理智。夢尋的目光從幽幽身上,移至手中的神賦波刃劍上,對於真正的劍而言,這不過是把小刀,一個與者拿著這麼柄小刀向屠神瘋幽挑戰?
這很荒唐,夢尋甚至覺得這很荒謬。再抬頭時,那兩條人影,已然行遠,卻仍舊未脫離夢尋的視線,夢尋有些猶豫,很想這麼衝上去,喝住幽幽,或是就這麼衝上去發起攻擊。無論如何,夢尋都相信結果只有一個,迎接自己的一定是幽幽那早已出神入化,快的不見蹤影的翠綠色長箭,自己根本不可能閃避得開的神箭。
猶豫間,兩人已去得遠了,夢尋那隻緊握神賦波刃劍的右臂,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