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烈的恨意。
南宮瑞雪心中一痛,柔聲道:“子悠一定會找到德惠公主的,德惠公主一定平安無事。”這樣的傷痛該如何去承受,這樣的恨意該如何去宣洩,是誰導致了這場悲劇?是愛還是糾纏?
“恩,會的,一定能找到的,我也一定會找到陷害母妃的兇手的!”
南宮子悠的聲音有絲顫抖,從薄頸上取下一一塊玉為南宮瑞雪繫上,“希望這塊玉能保你一生平安!”
玉體通體透亮,在月光下泛著清冷的光。
她八年間在生死中徘徊,在黑暗中掙扎;他八年間在悔恨中傷痛,在仇恨中煎熬。
縈香之毒,害的不只是她一個人,也害了他,害了德惠公主。
“瑞雪,你的身上好暖,就一直陪著子悠好不好?不要離開子悠!”南宮子悠低語道。
一直陪著嗎?到永遠嗎?真的可以嗎?
南宮瑞雪有些遲疑,不明白為什麼好字這麼難說出口。
山崖下的十天,她和他之間終究錯過了什麼。
一時間沒有人開口,就這樣靜靜的抱著。
而有朝一日,這份永遠是否會成為一生的傷痛?因為永遠太長了,太遠了。
這時,不遠處傳來春荷急急的聲音:“郡主,不好了,王爺的傷口感染了,現在在發高燒不醒呢!”
南宮瑞雪忙推開南宮子悠,有些慌亂,有些猶豫,有些矛盾,有些不明白自己了,她是喜歡子悠的,她是如此清晰的知道,那是從小就埋在心裡的種子,逐年成長,可是聽到沐晨昏迷不醒,她的心也會痛,會放不下,無論是身還是心。
南宮子悠有些傷痛的說道:“瑞雪要走嗎?”
南宮瑞雪呼吸一緊,幽幽道:“他受傷了,他是為我受的傷,所以……”
南宮子悠逼問道:“我也受傷了,瑞雪不知道嗎?還是因為看不見?”
“可是,子悠你在宮裡有好的御醫為你療傷,而沐晨陪我在山裡是每日忍受著痛楚的,沒有良藥。”南宮瑞雪咬唇說完,狠心的轉過頭離去,不看他,氣質是不容置疑的決然,她要去問春荷沐晨的具體情況,她要為他煎藥,即使出不了宮,希望春荷也能送出去,那是她在山崖下欠他的。
南宮子悠看著遠去的女子,靜謐的月光在她的身邊點點暈開,猶如籠罩著光環的仙子,驚了這夜色。
他有些冷得抱緊自己的,母妃曾告訴他,要斷卻了這世間的愛,才能站在最高處俯瞰芸芸眾生,他註定是會站在最高處的人。
只是母妃忘了告訴他,情之一物,不是能隨意左右的。
這條愛情路註定會是傷吧!他還有一個秘密沒有告訴她,而這個秘密究竟是會害了她還是救了她?
……
楊王府
楊沐晨站在月光中,望著眼前的萬籟俱靜,丹鳳眼裡是不明的情緒。
蘇離有些不明白的問道:“王爺為何讓春荷去告訴郡主你昏迷,郡主也出不了宮啊?”
楊沐晨緩緩勾起唇角,丹鳳眼猶如墨染般幽黑,身影在月色中有些飄渺,笑意卻越發的清晰,若勾魂的妖孽般攝人心魂。
“我要她認清她的心,蘇離,這條路只有兩個人走下去,多一個人便會墜毀。”
他不是逼她,卻又不得不逼她,這條路是執子之手,與子攜老,註定只能兩人同行。
也許他卑鄙,可是卻不得不這麼做。
“墜毀?”蘇離有些驚愕的重複道。
楊沐晨話鋒一轉,問道:“南宮子軒那怎麼樣了?”
蘇離正色道:“世子已經知曉是虞鬱晴要殺郡主了,相信今晚就會有所行動了。”
楊沐晨點點頭,很好,那麼他首先就從兵權開始瓦解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