瞪他:
“做什麼……”
徐俊英沒料到她醒得這麼快,驚怔了一下,趕緊捂她的嘴:“夜裡寂靜,門口有寶駒值夜,周圍有別人家的帳蓬,小聲說話”
梅梅掙了一掙,惱火地小聲道:“你想怎樣?我允許你亂碰我身子了嗎?”
徐俊英又氣又好笑:“我……我沒想怎樣,你身上傷得這麼重,得擦藥”
“不用”
梅梅開始系起褲帶,想想他不至於那麼不靠譜,解她褲子應該是發現了身上的挫傷,想替她擦藥,這傢伙就是不老實,到處亂看。
“只是皮肉挫傷,又不出血,不要緊了,等回去再理它,會慢慢好起來的”
以前學跆拳道,摔打滾爬是家常便飯,身上瘀青這塊好了又上那塊,嚴重的擦點藥,不擦藥它也會自己好起來,早已司空見慣。
徐俊英卻不肯罷休:“摔打出來的傷,扭傷筋骨一時不察也是有的,現在不覺得怎樣,明早可能就起不來,動一動都很痛讓我檢視一下,及時上藥,才是正理”
“你在山上不是檢視過了嗎?張靖雲也問過我,看我走路,他也說過沒事”
徐俊英默然看著她,梅梅說:“好了,這裡不方便,我不想麻煩,真的沒事,你也累一天了,去睡吧”
“我——睡那邊?”
徐俊英指指對面床,梅梅歪頭看他:“不然你想睡哪裡?”
徐俊英一笑,替她拉起薄被:“躺著,我熄燈了”
能夠與她同居一室就已經很滿足,還能離得這麼近,不高興是假的。
兩人睡下,徐俊英躺著就不動了,梅梅此時卻反而沒有了睡意,睜著眼看帳外投射進來的一縷月光,回想白天發生的事情,越回味越覺可怕,不禁嘆了口氣,翻身閉上眼,努力讓自己睡著。
梅梅側身而臥,徐俊英慢慢轉過臉,睜開眼看著她的背影,目光中滿是憐惜。
第二天一大清早醒來,果然渾身痠軟疼痛,梅梅看看徐俊英早起床走了,便在床上翻騰兩下,呻吟出聲:“媽媽啊,好痛”
翠喜和翠憐趕緊圍攏來,急問哪裡痛,要不要找太醫來?說著話徐俊英走進來,身後跟著一名中年男人,徐俊英對梅梅說道:
“這是岑太醫,對骨科很有考研,請他看看吧”
梅梅點了點頭,人都來了,不給看行嗎?自己的身體自己知道,就是軟組織挫傷,運氣好沒傷到筋骨,張靖雲都說過了,徐俊英不肯放心,現在連朋友也不肯相信了,照理說他該請張靖雲的,偏找了岑太醫來。
梅梅內心暗歎,是她的錯嗎?
岑太醫細細檢查一遍,說無礙,未傷及筋骨,不過也跌得太重了,皮肉疼痛總要過些日子才好,留下兩瓶外用的藥膏,梅梅道了謝,徐俊英便將之送走了。
百戰裝好馬車趕到帳蓬外,徐俊英讓翠喜將車廂裡多墊棉被以減少顛簸,不由分說把梅梅抱起直接送到車上,然後收拾好東西,撤帳離開。
行走大半天,才回到京城,幾天不見恆兒,小傢伙似乎又懂事不少,先是從奶孃懷裡驚喜交加地撲向梅梅,徐俊英趕緊接住,指著梅梅臉上的傷對恆兒說:“你母親受傷了,很痛很痛,不能抱恆兒”
恆兒便很乖巧地呆在徐俊英懷裡,端詳著梅梅,忽然傾過身子來,呼呼往她臉上吹氣,旁邊翠喜翠憐等看見,笑不可抑,這本是往日他不小心跌倒弄痛小指頭時,梅梅為他做的,他這會拿來安慰梅梅,梅梅感動得眼淚都要冒出來了,手臂痠痛抱不了他,便捧著他的小臉兒親了親,恆兒很高興,也親親梅梅,回頭看看徐俊英,又往他臉上啃了一口,一家三口站在院子裡相依相牽,滿面笑容,婢僕們看去只覺其樂融融,和和美美。
回到京城,生活又進入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