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幾天也就忘了。
真正難能可貴的是沈恆對沈毅的這份真心。
因為不能坐下,沈七郎在自己的房間裡站了一會兒,然後重新趴回了床上。
“小傢伙說的不錯,不能再讓別人欺負咱們家了…”
…………………………
次日清晨。
天色剛亮起來,沈毅就被老爹從睡夢之中叫醒,經過一晚上時間,他後背的痛楚已經輕緩了不少,於是便打著哈欠從床上爬了起來。
老實說,他昨晚上沒有怎麼睡好,因為身上的傷實在是太疼,導致他很晚才入睡。
剛從床上站起來,沈章就端了一碗烏黑的湯藥過來,遞在了沈毅面前。
“這是嚴大夫昨天開的藥,為父一早上起來熬的,快趁熱喝了吧。”
沈毅抬頭看了看天色,這會兒還是清晨,天亮沒有多長時間。
他伸手接過藥碗,苦笑道:“爹你起的真早。”
“習慣了。”
沈章笑了笑:“在別人家裡做事情,總要勤快一些的。”
沈毅深呼吸了一口氣,一隻手捏著自己的鼻子,另一隻手端著藥碗,仰頭一飲而盡。
一碗湯藥入口,沈毅劇烈的咳嗽了幾聲,差點把藥全吐了出來。
不是因為別的,實在是太他孃的苦了。
這東西,沈毅上輩子也是喝過的,中藥什麼都好,就是這個味道實在是太讓人難以接受。
他一碗湯藥下肚,連忙端起桌子上的茶杯,連喝了好幾口茶,才緩解了嘴巴里的苦味。
放下茶盞之後,沈七郎苦笑道:“爹,這東西還要喝幾次?”
“早晚各一次,最少喝七天。”
沈毅聽得眼前一黑,正當他要說話的時候,老爹又給了他當頭一棒。
沈章看向沈毅,繼續說道:“七天之後,嚴大夫來給你換藥,把脈之後,還要重新開方子。”
……
沈毅無話可說了。
他走出房門,在家裡吃了早飯之後,便提了些東西,坐上了三兄沈陵家裡的馬車,一路來到了城外甘泉書院。
他本就是甘泉書院的學子,進書院自然是沒有什麼問題,不過即便是甘泉書院的學生,想要見陸安世也需要提前通報,沈毅與老爹規規矩矩的通報了姓名之後,就在陸安世的書房附近等待。
約莫等了一柱香左右,陸家的僕人才領著他們父子,來到了陸安世的書房門口,老僕人去敲了敲書房門口,片刻之後,房門開啟,一位身穿青衣的大儒從房間裡走出來。
沈章父子倆走上前去,沈章二話不說,直接就跪在了地上,對著陸安世叩首道:“沈章叩謝陸先生大恩大德。”
老爹都下跪了,沈毅自然沒有站著的道理,因為身上有傷,沈七郎緩緩下跪,也對著陸山長跪了下來。
“學生多謝先生搭救。”
陸安世這會兒左手還拿著一卷書,見到沈章父子下跪,他連忙把手裡的書丟給了身邊的僕人,伸手先把沈章給扶了起來,然後又去扶沈毅,一邊扶一邊搖頭道:“二位這是做什麼?”
“沈毅是老夫門人,他蒙冤坐罪,老夫自當盡力。”
父子倆站起來之後,沈章再一次對著陸安世低頭,嘆息道:“非是先生,恐怕沈某趕回江都的時候,已然見不到犬子了。”
說完這句話,他回頭看向沈毅,沉聲道:“毅兒,從現在開始,陸先生就是咱們沈家的大恩人,你的再生父母,你要終生以父事之,明白了嗎?”
沈毅勉強從地上站了起來,接話道:“爹,兒子明白了。”
說完,沈毅也對著陸安世低頭行禮:“若非先生慈悲,學生恐怕已經死在了縣大牢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