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過了,已經稟告了嚴將軍和夫人……”小侯子微微紅了眼眶。
“唔。”奉臨沒再問什麼。
見皇上愁眉不展,小侯子忙道:“皇上,樺妃娘娘的近婢來過一回。送了些安神的湯藥,說是您喝了會比較好入睡。不如奴才這就端過來吧?”
奉臨也不知道自己心裡在想什麼。似乎是隨意的點了下頭。
小侯子轉身,從小太監手裡端過了湯藥,又走了進來。“皇上,您還是用些湯藥,早點歇著吧。”
“嗯。”奉臨木訥的端起了湯藥,一飲而盡。末了才問:“你說是誰送來的?”
“樺妃娘娘。”小侯子知道皇上心不在焉,恭敬的又說了一邊。
“樺妃好些了麼?”奉臨問。
“說是受了涼。奴才已經讓人送去了消腫的藥膏,娘娘塗上了很快便會好了。“小侯子低聲說。其實這些話,他原本是可以不說的。只是這個時候。提皇貴妃八成會惹皇上難受。若是再不找點話說,又怕皇上鬱結在胸,悶悶不樂。
奉臨深吸了一口氣:“肅親王跟和親王還沒有入宮麼?”
小侯子還沒回答,就聽見奉擎的聲音:“臣弟早早就來了,只不過皇上沒有功夫,便只有等著。”
說完,他慢慢走了進去。
他這樣出現在蒼穹殿,奉臨一點也不覺得稀奇。“來了多久?”
奉擎饒是冷冷一笑:“不久,從皇上喝下那碗藥。”
小侯子得了皇帝的眼色,正要退出去。卻見和親王奉掣也走了進來。
“皇上。”奉掣比奉擎有禮得多,端正的行了個參見禮。
“罷了。”奉臨很是疲倦:“朕讓你們來,便是想問……沈家的事。”
奉擎擰著眉頭:“沈家的事,不是已經盡數在皇上的掌控之中?”
奉掣搖頭:“至少朝堂上的麻煩還沒解決。”
“是啊。”奉臨的臉色無比的陰冷:“三日之內,朕要朝堂上那些沈家的獠牙,一個一個的消失,直到乾乾淨淨。”
奉掣眉心一動:“皇上三思。”
“朕……”奉臨挑眉。目光裡都是殺意:“已經三思四思五思十思了!就三日,多一日朕都不能等!”
“是因為嚴妃的緣故麼?”奉擎沒客氣的問。“皇上覺得,是沈家勃勃野心害死了嚴妃對麼?”
奉臨沒有做聲,只是沉靜的看著他。
“恕臣弟多嘴。我以為是皇上太過好大喜功,自以為是,才害死的嚴妃。”奉擎毫不客氣。
奉掣瞪了他一眼:“別胡說。”
“胡說了麼?”奉擎毫不相讓。“首先,皇上沒有弄清楚局面,就急不可耐的要奪回沈家的兵權。以為只要收回沈資中手裡的大將軍印,便可以號令沈家的兵士。殊不知,皇上您連沈家有多少兵多少馬都還沒弄清楚。憑什麼就要他們能心甘情願的聽從您的號令?”
若是往常,奉臨早就發火了。可是這一回,他卻沒有了底氣,根本就硬氣不起來。
“其次。沈家從先帝開始就效忠朝廷。各地戍守的將領不計其數,就連將軍也不是兩隻巴掌能數過來了。皇上是換掉了您認為要緊地域的將軍將領,派嚴家或者是萬家,又或者司空家的人去頂替。他們即便再有本事。能再一夕之間就收復沈家的人心麼?而且,你不覺得這樣的動靜太大了,已經打草驚蛇了麼?”
奉擎越說越起勁,早已經不把皇帝看在眼裡。
“最後,也是最要緊的一條。那便是沈家盤根錯節,糾集著各家的勢力。有多少小門小戶都是依附大樹好成蔭。你妄圖以三天就掃清這些隱患,可能麼?如果可能,這件事也不會等到今日才發作。”奉擎輕蔑的看著他,頗為不滿道:“別回頭沈家這顆毒瘤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