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一個信封遞過來。他不解,但還是接了過來,一邊開啟一邊問:“這是?”
隨即,他看到了裡面的東西,信封裡裝著的,是一沓人民幣。
他愣住,但很快就明白了,這是他之前借給張起靈的那五千塊錢。
那一瞬間吳邪說不清自己心中的感覺,生氣,憤怒,暴躁,還有一絲失望。
他把那個信封狠狠地摔到了地上,深呼吸了好幾次,才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平靜一些:“你……什麼意思?”
張起靈看著他,隨即彎下腰,把信封和掉出來落在地上的鈔票撿起來,慢慢地理順好,重新放回了信封裡。
接著,他再一次把信封遞到了吳邪的手中,說:“謝謝。”
說完這句話,張起靈退後一步,吳邪看到他的眼睛裡,昨晚的那些悲傷統統不見了,連一絲痕跡都沒留下。
他又變成了那個眼神平淡如水的張起靈,無悲無喜,彷彿世間的一切與他一點關係也沒有。
他想起那個晚上,對面這個人在天台上寂寞地抽著煙,對他說“如果我在這個世界上消失,沒有人會發現,有時候看著鏡子,常常懷疑我是不是真的存在,還是隻是一個人的幻影”。
那時他回答他,不,如果你消失,至少我會發現。
從那時起,他成為第一個走進張起靈世界的人,他為此激動過,興奮過,發誓要把這份友情守護到天荒地老。
一日為兄弟,終生為兄弟,那時他在心裡發下如此誓願,他說想陪著張起靈,希望和他成為過命的兄弟,請他相信自己。
吳邪揚起手中的信封,一個字一個字地問道:“你,這,是,要,跟,我,絕,交?”
張起靈沒說話,只是看著他,吳邪不知道那雙眼睛在那瞬間是什麼情緒,他讀不懂,看不透,一如張起靈這個人一樣讓他看不明白。
他忍不住又問:“你是不是覺得把錢還給我,咱倆就兩清了?之前的情分一筆勾銷,我終於不再是你的債主了,我們誰也不欠誰了,對不對?”
張起靈還是沒說話,這時胖子已經迷迷糊糊地起來了,大概是聽到了他們兩個人的對話,趕忙爬起來打圓場。
“小哥,天真,你倆這是怎麼了?之前不是好好的麼?都是自家兄弟,有什麼誤會不能好好解釋啊?實在不行,男人之間的矛盾只要打一架不就行了?這怎麼弄得跟要絕交似的……”
還沒等他說完,吳邪看到張起靈抬起手臂揮了揮,截斷了胖子的話。他看著吳邪,淡淡地說道:“我們是兩個世界的人。”
說完,他便不再多說一個字,只是那麼靜靜地站著,卻已經把自己的態度表明得淋漓盡致:我們做不成兄弟了。
吳邪笑了,但比哭還難看,他看了一眼手中握著的信封,終於還是對張起靈點了點頭:“你說得沒錯,我們是兩個世界的人。”
他往前一步,與張起靈面對面站著,把那個信封伸到他的眼前,冷笑著說:“我收下了,我們兩清。”
12。
那天的課吳邪算是沒心思上了,潘子看他那副樣子,忍不住問道:“這次又是哪個小情人變成男的了?”
吳邪一下子被唾沫嗆到,差點咳出半條肺來。
自從上次被解雨臣這個大嘴巴告訴了寢室又被胖子這個大大嘴巴宣揚到整層樓都知道之後,吳邪和解雨臣的虐心之戀已經傳遍了整個大一新生,幾乎算得上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了,聯絡到吳邪開學第一天在課上說自己來學建築就是想要為青梅竹馬的小姑娘建大房子的,現在大傢伙算是知道了,吳邪說的那位就是解雨臣,只是性別在曲折的發展過程中變成了男的,於是完全可以想象,這個爆炸性的新聞是怎樣迅速地流傳開來了。
吳邪相當哀怨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