屑一顧,他在謝沉手下當助理已有三個年頭了,對於boss的性情,他多多少少還是清楚的。
謝沉是包子?
呵呵,你見過吃人不吐骨頭的包子。
謝沉儒雅的純粹是禮貌,風度翩翩,遊走其間,然而,他保持風度,不代表他好欺負。
他不刻薄,不代表他不會刻薄。他能隱忍,不代表他處處都要隱忍。
謝沉慵懶的靠在沙發上,手指靈活的轉動著手中的鋼筆,v字領的黑色襯衣露著他優雅的頸口,宛如一隻優雅的天鵝,原本耀眼的金髮染成了內斂的黑色,冰藍色的眸子彷彿帶著一抹似有似無的嘲弄,他原本低醇的聲線,不知是不是因為最近酗煙酗酒多了,聲音中帶著一抹沙啞,“你找我有什麼事?”
總感覺這樣的他與之前有一些不一樣了,然而,具體哪裡不一樣了,卻讓人說不上來。
一見到謝沉,宋寧寧的眼淚就再也憋不住了,“阿沉,我求求你,你撤訴好不好?我爸一把年紀一大把了,真的經不起牢獄之災,我就這麼一個親人了,求求你,放過他好嗎?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我不應該把你拋棄後,再死皮賴臉的貼上來。”
哪怕宋封有千錯萬錯,那都是她的父親啊!她母親走得早,她從小就老爹一把屎一把尿的拉扯大的,他擔心重組家庭會影響到孩子,便沒有再娶,雖說隨著年齡的增長父女倆隔閡頗多,但是,這依舊改變不了彼此是血濃於水的親人。
謝沉嘴角揚起一抹嘲弄的笑容,“談何放過?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他貪汙受賄,利用自己的權利,以權謀私,挪用公款,這一條條一件件下來,哪一件事不是他親手乾的?和我有什麼關係?我只不過是起訴他挪用投資專案的公款,剩下來的都是檢查官一件件查出來的,何來的放過之說?”
淚痕遍佈宋寧寧的臉頰,一時之間,她竟然無言以對。
“阿沉,你是不是還在為上次的事生氣?以前的你不是這樣的,那不過是一隻貓而已,至於如此的不饒人嗎?”
謝沉轉鋼筆的手一僵。
那不過是一隻貓而已嗎?
他嘴角的嘲弄不由放大,“我們如今談的是公事,貓的事情是私事,那不過是一隻貓而已嗎?嗯,那確實僅僅只是一隻貓,只不過,在我心中,你遠比不起那隻貓,酒肉皮囊。”
宋寧寧被氣得全身顫抖,難以置信的瞪著他,“你簡直瘋了!”
謝沉從容的看向她,冰藍眸裡不帶一絲的溫度,“是啊,我是瘋了,放心,我怎麼會只讓自己一個人瘋呢?以宋封的罪行,死不了。哪怕是他想死,我都不會讓他死的,死了多痛快,讓他永生永世日日夜夜在獄裡懺悔,要生不能,欲死不行。”
宋寧寧失魂落魄的離開了總裁辦公室,那妖豔的濃妝早已經被淚水打花。
謝沉單手托腮,一臉的似笑非笑,他瘋了,是啊,他瘋了又怎麼樣?
一念成佛,一念成魔。
他是一個很自律的人,他坐上這個位置,心中沒有多少的樂趣,這是踩著親人的血,走上的位置,他本來就沒有屬意這個位置。
處處忍讓,處處退步,不為一時之氣,犯嗔,他當時有多忍,現在就有多怨。
處處忍讓,如果只是換來這個結果,他寧願從未讓過!
管你是誰!擋路一律除掉!
“哈哈哈哈。”
空蕩蕩的房間裡,餘留他一個空洞的笑聲,獨自一人的他,眼角閃爍著沒有人見過的晶瑩。
他失去了最重要的東西啊,牆若壞了,可以用水泥去補,心若壞了,應該拿什麼去補?
“嘟嘟,”悠揚的手機鈴聲響起。
謝沉沉默半響接下了電話,“爸。”
“阿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