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梁想踹他一腳,卻邁不開腿,怕暴露了自己的異常。
「反正你別過來。」他絞盡腦汁地想理由,編道:「你是妖怪,讓我冷靜接受一下,不行?」
「誰說我是妖怪了?那只是藥的效果。」魏琛沒想到自己還會被當成狐妖,解釋道:「我剛剛感受到一種毒花的氣息,所以吃了一顆化狐丸,在山裡尋找方便一些,可以在短時間內憑意願變化的,你又不是不知道這個世界有多麼玄。」
顧梁還要想理由阻止他的靠近,就看見一輛眼熟的房車開來。
「張叔?」
他叫了聲,那輛房車的車窗立馬降了下來,露出張叔和善的笑容。
「顧小少爺,我家少爺讓我來接你們。」
「是的,辛苦你了啊張叔!」
魏琛趁著顧梁還沒反應過來,推著他把他塞房車裡了。
「外面冷死了,裡面暖和。」
顧梁想,這人臉皮真是越來越厚了。
好在他也冷靜了,知道自己的車有人開回去,就沒管了,把鑰匙塞給魏琛,窩在單人沙發上思考人生。
不驚訝歸不驚訝,但現在比過去成長了,他思慮的問題也多了。
魏琛眼裡的世界充滿未知,看著玄幻有趣卻又危險性極高。
他開始有點擔心,這個人會不會遇到什麼危險和困難,因為不想牽扯他,就將所有隱瞞,獨自承擔。
他的祖國是一個文化底蘊豐厚、神秘迷霧濃稠的國家。
他想他之前不應該有把魏琛一個人留在國內的想法,應該帶上魏琛出國冷靜幾年,也許會好得多。
魏琛把車鑰匙給了保鏢,再回來的時候看見顧梁在發呆,湊過去在他耳邊低聲念:「我真的不是妖怪,那只是藥。」
顧梁被嚇了一跳,差點一巴掌拍他臉上。
「可以了,我知道了。」
他心中的氣消了大半,只剩無奈。
又想到魏琛說的毒花,打量了魏琛全身一遍,沒什麼事,鬆了口氣才問:「那你說的毒花呢,在哪?」
「被解決了,我出馬,萬事順利。」
魏琛坐到他旁邊,臉上的小得意被表現得明明白白。
「吹牛。」顧梁瞥了他一眼,發現他衣服上,有一根白色的毛。
狐狸,嘖。
其實剛剛沒怎麼看仔細。
他又望了望前面駕駛室的隔板,確實關嚴實了,不過還不大放心。
他看著魏琛,不怎麼真誠地說:「我困了,要去後面睡覺。」
魏琛並沒有多想,拉著他就往後面走,「走,我陪你,給你暖被窩。」
「好。」顧梁在他看不見的地方彎了唇。
魏琛感覺室內有些冷,站起來說:「我去讓張叔調解溫度,你先上床。」
但是沒走兩步就被顧梁拉住了。
他疑惑:「怎麼了?」
「你說給我暖床。」
「對啊。」
「你說你可以憑著意願變化成狐狸的樣子。」
魏琛:「……」
顧梁:「變成狐狸給我暖床,嗯?」
他如鴉羽般豐滿的長睫微垂,扇形的陰影落在下眼瞼,被白皙的面板襯著,有一種無辜的感覺。
更何論他聲音低沉,像是誘引,又帶著不容拒絕的強硬。
魏琛從小就不會對顧梁說不,現在更像是被蠱惑了,聽到那帶著微弱鼻音拉長得尾調,暈暈乎乎地就點了頭。
緊接著,顧梁聽見「嘭」的一聲,魏琛就不見了。
地上的衣服裡有一個小鼓包,沒過一會兒,一個毛茸茸的白色腦袋鑽了出來,看著他將眼睛微微睜圓,給人一種單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