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算投緣,我也甚感欣慰。至於必青——”他沉吟著,微微嘆息,“她和啟徵的事情,很早以前我就已經聽說了。你也知道,我只有這麼一個兒子,自然是關心的。我不知道的只是,原來這麼多年以來,他們居然還沒有斷了關係,到現在終究還是闖了禍出來。孩子們年輕時,貪玩總是有的。可是我們總該給他一個機會,是不是?”
她能說什麼?假若他還只是個孩子,那她是什麼?她比他還小了好幾歲。可是又有誰來體諒她了?
她是愛他,可是那不代表她就需要無條件地永遠在原地等待。那樣的偉大,她做不了,也做不到。
他嘆了口氣,神色仍舊是淡淡的:“以深,爸爸也知道你委屈。啟徵如今會那樣做,倒也是沒有出乎我的意料。他向來是個不按牌理出牌的孩子,當初我以為可以用一紙承諾壓得住他,原來終究還是不能夠。”他微微一笑,“我也不便強求你。假若你覺得這婚姻沒有留下去的必要,爸爸也答應。假若你覺得還可以挽救,爸爸也一定會盡力。”他用手指揉了揉太陽穴,聲音無限哀涼,“我老了,這天下,終究不是我的天下了。”
後來以深腦子裡一直盤旋著江堯越說的那番話,以及他最後的那句感慨:我老了,這天下,終究不是我的天下了。
只是,如今這天下,又能夠是誰的天下呢?
睥睨天下的日子,原來終究還是要走到盡頭。那當初費盡心機得來這所有的一切,又有什麼意義。
天黑得那樣慢,以深昏昏沉沉在床上躺了許久,待睜開眼,天色居然還是灰白的。
身上蓋了一條絨被,輕薄如羽。秋季裡天氣總是不好,灰濛濛的天,南方的樹木卻依舊鬱鬱蔥蔥的綠,窗外的桂花散發著馥郁的香氣,樹上傳來細細的鳥叫聲。
她向來瘦弱,床又寬大,藏在被子下的身子便顯得分外單薄,小小的,幾乎便感覺不到存在似的。躺在那裡不想動,正猶自閉著眼睛,放在床頭的手機卻忽然響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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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 四十九、牢獄之災
“波士!”此時聽到小賀的聲音,不由得讓以深一愣。“商業罪案調查科的人今天剛來公司約見經理。”
“什麼?”以深還沒有回過神來,弄不懂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就是你大哥趙以川,波士。”小賀急急地說,“這件事恐怕後果堪虞,我已經通知了張律師。你需不需要來公司一趟?”
天!以川的事情被捅了出來!
以深額頭冒出一陣冷汗。心裡直怦怦地跳。
以川被他們帶走了,但是有張律師在,暫時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只是——她想了一想,馬上說:“好,我現在就來。”
掛下電話,她馬上起身穿好衣服,匆匆梳理了一下,便往樓下趕去。
康嫂正從偏廳走了出來,看到以深便忙不迭地叫喚:“少夫人,就快開飯了。”
“我今晚不回來吃飯,告訴爸爸不用等我了!”急急地甩出這句話,以深便直衝車房。“叫小李快下來送我去趙氏!”她打電話給管事杜伯。
剛剛坐上車,又有電話進來。“小妹,大哥被帶走了!”是以馨的聲音。“我知道。”以深定了定神,講,“媽怎樣?”
“媽的心臟不好,我不敢告訴她。可是她終究要知道的,怎麼辦?”
“能瞞幾時是幾時吧。”她嘆了口氣,無力地講,“二姐,我現在去公司。你方便回家嗎?”
“我已經在回家的路上了。有事保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