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祐樘很好奇,九焰去那個地方時,是以什麼樣的身份出現的呢?
是像跟在自己身邊一樣,以系統的身份,還是別的什麼?而她在那邊的時間,又是怎麼度過的呢?都認識怎樣的人?甚至,有沒有可能,她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這些問題在朱祐樘的心裡轉了不知道多久了,只是遲遲沒有找到契機,讓九焰對自己坦白。
又或者,在他心裡,如果自己能夠憑藉蛛絲馬跡,找到九焰的另一個身份,也是相當不錯的想法。那樣的話,大概就再也不必擔心九焰會突然離開自己的吧?
……
九焰一回到自己的身體裡,就聽到金蘭的聲音,「姑娘,姑娘?這是怎麼了?怎麼睡得這麼死,莫不是病了?要不要去告訴夫人?」
多年過去,青好早已契約期滿、嫁為人婦,金蘭是金氏後來回到京城之後,重新聘請的使女。因九焰年紀漸長,便安排到了她身邊。
聽到金蘭的話,九焰連忙張開眼睛,「別告訴母親。」
金蘭見她睜眼,鬆了一口氣,「姑娘可算醒了!」又問,「這究竟是怎麼回事?睡了一整天,無論如何都叫不醒,可把婢子嚇壞了。」
「只是太累了。」九焰說著坐起身,「把衣服拿過來吧,睡了一覺,已經好多了,我去給爹孃請安。」
張巒回京之後,便入了戶部。雖然官職仍舊不高,但畢竟是有實權的差事,也算是不錯了。若非有遼東的功勞,且還輪不到他呢。
之後張巒藉口家中人多,住不下,在外面置了一所小宅子,距離張家並不遠,但好歹也算是單獨關起門來過日子了。
其實按理說,這種做法還是有些欠妥當。畢竟張巒是長子,而且又在做官,父母俱在,不應分家另過。不過因為原本張家的房子住不下這麼多人也是實情,況且有張岱那邊攛掇著,韓氏和張老爺都默許了,也就沒人說什麼了。
九焰去了正房,張巒和金氏正跟孩子們說話,見她過來,都關切的看著她,金氏問道,「可好些了?」
「老毛病了,沒什麼大礙。」九焰道。
因為時常要兼顧朱祐樘那邊的緣故,九焰索性就給自己弄出了個頭疼的「老毛病」,每次不舒服,就躺在屋裡休息,實則是到朱祐樘那邊去。家裡人倒是都習慣了。
不過之前她都是兩邊兼顧,幾乎沒有這種一睡就是一整天的情況出現,好在沒有驚動金氏,不然恐怕真要請大夫了。到時候又是一番折騰。
然而金氏這一次卻沒有像九焰想的那樣輕輕帶過,皺了皺眉,道,「不如還是請個好大夫來調理一番,否則……這麼拖著,也不是個事。」
「不必了,娘,」九焰連忙道,「從前也不是沒看過大夫,都說身子沒有問題。況且頭疼只是小毛病,休息一下就好的,何必費事?」
張鶴齡也跟著勸道,「娘,我看著毛病大夫怕是也瞧不好,不如問問相熟的人家,有什麼秘方的,拿回來試試看。畢竟姐姐大了,若是總請大夫,於名聲不好。」
他現在也是個十二歲的小少年了,自忖是長子,將來要扶持姐姐,照看弟弟,因此比小時候可穩重多了。又有個事事都優秀的張純做對比,更不甘落後,事事爭先,年紀雖然不大,學問上卻有了許多長進,已經考過了童子試了。
所以這會兒說起話來有理有據,金氏聽了之後,也忍不住贊同道,「你說得對,是我太著急了。」
如果九焰如今傳出多病之類的名聲,哪裡還能找到好人家?再說頭疼的確不是什麼大問題,很不必興師動眾。
金氏想了想,道,「我恍惚記得,你們姨母之前好像提過這方面的事,明兒我請她來家,好生打聽一番。」
又說了一會兒話,金氏親自將女兒送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