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操作弩機的手臂連筋帶骨的斬斷。因必須要有一手巴著巖壁,她迅速用嘴叼住匕首,屈指按動弩機,噗嗤一聲弩箭從那黑衣人的咽喉整個穿過,釘在了背後巖壁上。
屍體掉落,安久腳下用力,整個人撲向前,抓住屍體當做肉墊。
一聲巨響,一屍一人摔落在地面血泊中,血水四濺。
她毫無停頓的起身撿起敵人的弩機。反手朝頂壁的一個角落出放出一箭,巨芒大作,鮮血與石塊轟隆隆嘩啦啦的一齊落下。
這些動作一氣呵成。就發生在瞬息之間,邱雲燑甚至沒來得及反應,被激起的鮮血濺了滿身。
他看著安久站在血泊裡,口中還吊著滴血的匕首,垂頭在擺弄手裡弩機。頓時打了個冷顫。
安久看罷弩機,取下匕首,彎身將血漬在腳邊的屍體身上擦拭乾淨之後入鞘。
邱雲燑見她要走過來,連忙轉過頭,湊到前面去幫樓明月殺敵。
毒劍一出,堵在門口的黑衣人但凡被沾上皮肉便渾身開始冒黑煙。
待餘數不多的兩名黑衣人逃離。樓明月狠狠瞪了他一眼。
“哥!哥!”梅亭瑗衝到倒塌的牆邊一邊哭一邊急急搬動碎石。
梅亭竹眼睛血紅,啞聲問,“他……埋到這裡了?”
梅亭瑗不答話。只是瘋狂的扒石頭。
梅亭竹沉默,眼見暫時安全,便將長劍入鞘,跟著蹲下來搬碎石。
姐妹倆搬了一會兒,梅亭瑗哭道。“他在我後面,眼看那箭逼近。他便使盡全力推了我一把。”
梅亭竹不答話,只是埋頭默默搬石頭。
梅亭瑗淚眼朦朧,手裡卻不停。梅亭春亦上前幫忙搬石頭。
安久站在不遠處,原本被這等血腥場面刺激幾乎燃燒起來的血液,竟然慢慢平靜,內心深處竟然泛起了一絲微不可查的酸楚。
樓明月轉眼,發現自家也少了一個人,而以邱雲燑為首的獨行者因是走在最前面,所以損失最為慘重,原來的十個人,現在只剩下五個。
只是瞬息之間啊!七條人命就沒了,恍如夢一般。
樓明月想說些什麼,但是想到從棧道上跌落的妹妹,又覺得說什麼都是多餘,都無法緩解心中的悲痛。
她畢竟有八階的精神力,,比尋常要更加堅毅,略略調整了一下,輕聲道,“碎石太多了……這裡不能久留。”
梅亭竹頓住動作,理智告訴她要站起來、要離開,可是看著滿臉淚痕、血人一樣的梅亭瑗,腳下像生根了一樣,怎麼都動不了。
梅亭君是她們一母同胞的哥哥,從小一起長大,梅亭竹有時候很厭惡他的虛偽,但作為哥哥,他很稱職。
“他若不是身上受傷,若不是為了我……”梅亭瑗抽噎。
梅亭竹緊緊咬著後牙忍住淚水。
梅亭君是梅氏的下一任家主,只要他透過試煉,梅氏就可以向聖上請求讓他返家掌管梅氏,他不應該死在這裡。
邱雲燑一行人開始更加相信梅亭竹之前說過的話——控鶴軍在獵殺私自組隊的獨行者。
所以他們都開始猶豫起來,是否要一個人行動,若是一個人,究竟繼續前行,還是退回去保命要緊。
“大家能保住性命不易。”邱雲燑趟這血水上前,“令兄犧牲性命保護你,你應當好好珍惜自己的命才對。”
梅亭瑗停住動作,仰頭看著邱雲燑,恍惚點頭道,“對,我應該惜命。”
“兩位娘子,快走吧。”邱雲燑道。
梅亭竹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