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說,娘子說了,不要打擾她睡覺,醒了,自吃藥便是了,她醒來會過來的。”僕婦怯怯說道。
陳紹夫人忍不住看丈夫一眼。
話怎麼說,可不就是怎麼聽嘛。
陳紹有些怔怔,這個娘子……
“還有。”僕婦欲言又止。
“怎麼了?”陳紹夫人皺眉問道。
“因為方才,去叫娘子,周家的婦人和那婢女鬧起來了……”僕婦低頭說道,“那婢女,要讓那四個婦人回去…”
其實說回去還是客氣了,那婢女說的是滾走。
什麼?
陳紹甩袖。
這都什麼時候呢!
陳紹夫人安撫他。
“我去看看。”她說道,忙招呼僕婦領路,幾人匆匆去了。
這邊陳紹等人說不上心裡什麼滋味的吐口氣。
“無妨,無妨,吃藥,我們先吃藥。”李太醫說道,拿著那張由程嬌娘口述,婢女提寫的藥方遞給了小童。
小童忙跑去熬藥了。
“三郎,三郎,是那個,那個娘子來了?”陳老太爺在床上顫抖的伸手。
陳紹忙過去,看著消瘦已經不成人形的老父,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是,父親。”他含淚說道,跪下來握住父親的手,“都是兒不孝,累父親四海奔波才得如此。”
“三弟,你別這麼說。”一個堂兄過來搖頭說道,“那娘子不是說了,叔父這個是早有隱疾,如果不是跟著你上路,路上也不會遇到程家娘子,那此時,我們才是真的束手無策了。”
屋內其他兄弟忙符合。
“現在不是說這個時候,現如今終於有希望了,那程娘子說能治好,就好。”
“藥呢,催著藥。”
程嬌娘歇息的屋子外,四個僕婦神情尷尬。
“鬧的夫人你還來了…”她們低頭說道。
陳夫人目光掃過她們,沒說話。
“太爺的病要緊,多睡一會兒,少睡一會兒有什麼。”一個僕婦說道,“這事,是我們的家務事,讓夫人見笑了。”
“我們娘子小,這丫頭也小,從小也沒人教養,不懂事,夫人見笑了。”另一個也忙說道。
陳夫人有些猶豫。
按理說,這的確是人家的家務事,但……。。
她的眼前浮現昨晚那周家的人走後,那程娘子的神情以及話語。
當著周家的人面說要看病人不能走,離了周家的人便立刻說不用看。
由此可見,這娘子,不是給他們陳家擺譜,而是貌似不想去周家一般。
陳夫人的手在衣袖下握了握。
“這樣吧,你們先回去吧。”她說道,“我們是求她治病呢,萬一她不高興了,你們自己人沒什麼,我們總有些不好,就當是你們夫人體諒我一下,委屈一下,聽她的來吧。”
四個婦人愕然。
晨光一點點的投入室內,天光大亮。
程嬌娘翻個身,從錦被中伸出胳膊。
“娘子,要水嗎?”婢女從簾帳外問道。
“要。”程嬌娘說道。
婢女掀起簾子進來了,跪坐下來,將一杯溫水遞給她。
程嬌娘坐起來吃了口。
“怎麼,擇席?”她問道。
婢女臉上是明顯未睡的憔悴。
“我沒娘子這般福氣,我換地方得適應一兩天才能睡。”她笑道。
程嬌娘將水杯遞給她。
“也不是什麼福氣。”她說道,掀開被子起身,“在哪裡,對我來說,都一樣。”
都不認識,都是陌生處。
這個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