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泡縮皮飲。”婢女說道,又回頭看屏風後,“是叫這個吧?娘子?”
“是。”程嬌娘說道。
古怪的名字,陳四爺看了眼碗,很想再來一碗,但看到旁邊曹管事那眼神,收起了心思。
做人還是要知足的好。
“你們找我做什麼?”程嬌娘在屏風問道。
陳四爺心裡有些高興,真好,自己剛想怎麼開口,這女子就先開口了,雖然有些莫名的古怪,但說話倒是乾脆直接,省卻麻煩。
“娘子,我父親想求你治病救命。”他恭敬說道,俯身施禮。
屏風後無聲。
“我要吃點心。”程嬌娘忽的說道。
外間的陳四爺神情微僵。
“好。”婢女立刻說道,從一旁架子上搬下一個匣子。捧了進去,“娘子要吃哪個?”
嘀嘀咕咕這個是仙姑昨日送來的,哪個是前日送來的,這個紅鹽那個白曬還有蜜煎,你要吃哪個?
這什麼跟什麼啊,怎麼又說到這裡去了?這正在待客說話呢。
陳四爺看向曹管事,眼神表達急躁。
曹管事嘆口氣,既然進來就不能不說話。要不然對陳家這殷勤就白獻這麼久了。
“娘子,陳太爺病急如火,特意千里迢迢來相請,還請娘子快些救命才是。”他恭聲說道。
裡面的小女兒談話被打斷。
“陳太爺是誰?”程嬌娘問道。
只要正常答話就行,陳四爺鬆口氣。
“我父親給娘子寫了封信,不知娘子看過沒?”他忙問道。目光看向屏風後的婢女。
“哦,我忘了。”婢女恍然答道,“娘子睡著呢。我收起來了,我去拿來。”
她疾步從內走出來,在憑几上翻了一刻,從一本書中拿出一封信。
“是這個吧。”她高興的說道。
陳四爺忙點頭說是。
“念來我聽。”程嬌娘在內說道。
婢女應聲是開啟,神情微微驚訝,紙上只有幾個大字,潦草,顫抖,似乎匆忙中寫出的。
“路雨,破廟。蒙贈紅豆糕黃酒,說病不信。追悔莫及之人叩拜。”
婢女念來。
什麼意思?她不解,不由看程嬌娘。
程嬌娘側頭似乎思索一刻。
“不知道。”她坐正說道。
三人愕然。
哦對了,這個娘子似乎不傻了,但是身體不好,記憶差,只記得幾天之內的事。
曹管事想起囑咐。
“還有那個本子。那個,我也給你了,半芹姑娘說,要是娘子不明白”他忙說道。“就看看這個,是否……”
他的話音未落,屋子裡兩個女聲同時咦了聲。
“我?”
“半芹?”
喊的曹管事嚇了一跳。
“你怎麼知道我叫半芹?”婢女高興的問道,眼睛亮亮。
“半芹,半芹。”程嬌娘也在內喊道,似乎聽到什麼高興的話。
兩個女人聲音而已,曹管事卻覺得兩耳嗡嗡,腦子也有些亂。
“不是,不是,姑娘也叫半芹嗎?”他忙說道,“我家有個丫頭,不是,不是我家,原本是娘子的,娘子,還記得嗎?”
什麼啊?陳四爺皺眉。
“你在說什麼啊?”婢女問道,“我聽不明白。”
其實我也不明白了…
曹管事嚥了口口水,本來嗓子就痛,還要說這麼多話。
“姑娘是後來來娘子這裡的吧?原先娘子…。”他說道。
“是啊是啊,我是十天前來的,是我家太爺讓我來的,娘子原先的丫頭跟了我家太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