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時,蕭逸雲再次開了口。
“哪怕是自個兒府上的下人,也總是東臨子民,犯了錯好好教訓便是,總歸不是在戰場,不能一個不對就喊打喊殺的。就是死囚都不是幾位將軍說殺便殺的,沒有朕的恩准,你們都動不得,其他人,更是如此了,不是嗎。”
蕭逸雲最後的尾音微微下沉,連帶著幾位大臣的心也微微下沉。蕭逸雲的話他們都懂了,他們嗜殺,如今日子過得也不是很意氣風發,常常拿家裡的下人出氣,反正死了再換便是,他們也不當回事,沒想到皇上管到了他們的家事上,也不由得讓他們心驚,也讓他們不快,覺得蕭逸雲管得太寬,也太小題大做了點。
幾個大臣嘴上認錯,且認錯態度也看不出有什麼不對來,但在蕭逸雲面前,還真不是什麼人都能玩得起心眼的。
“若是幾位將軍手上的下人用得不順手,朕便大發慈悲,恩賜你們幾個下人吧。朕手底下的,都是極為不錯的。”
蕭逸雲的聲音淡淡,幾位將軍卻是冷汗直流,說什麼恩賜,根本就是要派人去監視他們。皇上派去的人,他們哪敢真的隨意使喚啊,更不能打、不能罵,也不能在他們面前做什麼出格的事,說出格的話。分明就是請回去幾尊佛嘛。
雲依嘴角亦是抽抽,能這麼淡定地、一本正經地說出這麼不要臉的話,蕭逸雲也是牛,有人在不開玩笑的前提下,說自己“大發慈悲”怎麼怎麼樣,“恩賜”什麼什麼的嗎?還有,算計她還不忘順帶敲打手底下的人,真是一點不浪費啊。
幾位大將慌忙拒絕,拱手恭敬而帶著驚慌紛紛道:“不牢皇上費心,臣等家僕用得順手,用得順手。”
“用得順手還動不動就打死人,朕看你們的家僕還是用得不順手,還是要換點能幹的過去。”
幾位大將都要哭了,紛紛擺手道:“皇上,不用了,不用了,臣等會好好管教家僕,家僕都會極好極好的。”
武將總是不如文臣來得能說會道,蕭逸雲幾句話一激,他們說話便沒什麼條理了。蕭逸雲也不計較,目的達到了便可以了。
“這般朕也就不費心了,若是你們的家僕用著還不行,朕再拍給你們朕調*教出來的人也不遲。”蕭逸雲故意在“朕調*教出來”幾個字上加重了些,幾個大將再也不敢心存僥倖,紛紛急道:“不會的,不會的。”
“瀟峰,把前面十一個推出來。”然後對大將道:“幾位將軍,待會我們比試一場,誰射中的‘獵物’多,誰便獲勝,如何?”
幾位將軍對蕭逸雲突然的逆轉有些反應不過來,蕭逸雲也不管他們,吩咐瀟峰把犯人排成一排,然後對幾個將軍說明“比賽規則”。
“待會這幾個囚犯會往前跑,鑼鼓敲擊十聲以後,兩個人,一個從左往右,一個從右往左,射完一個才能射下一個,直到所有囚犯都被射中為止。誰射的多,誰便贏了。若是有囚犯僥倖逃過,逃進了那片密林,便算是天意,就此饒過他們,如何?”
幾位將軍紛紛點頭,大呼皇上英明。雲依在一旁恨不能衝上去撬開這幾個人的腦袋,就這樣的殺人遊戲玩出花樣還叫英明,分明是狠毒好吧。
蕭逸雲看向那群囚犯,蕭逸雲聲音雖是淡淡,但說話時用了內力,即使是囚犯離得遠了些,也把蕭逸雲的話聽得明明白白。所以,囚犯裡不少人的眼裡都從驚恐變為希冀,繼而是瘋狂。這是他們最後的生機,逃過便是生,逃不過便是死,他們別無選擇。
林媚兒身邊的男子湊近林媚兒,小聲道:“我們被灌了藥,根本連常人都不如,只怕是逃不過。”
林媚兒眉頭緊蹙:“我如今最為擔憂的不是我們逃不逃得過,這個局為少主而設,只怕少主早就來了。我怕少主沉不住氣。蕭逸雲抓我們是為了引少主出來,少主不出來,他未必會對我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