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了一面便令他心生異樣感覺的女子,他無法那麼做。
雨還在下,且有越下越大的趨勢,蠶豆大的雨滴砸在地上,碎成無數細小水滴,嘩嘩作響
程懷寶見無名好似被施了定身法一般動也不動,也不回答自己的驚問,以為他出了什麼意外,強自掙扎著自那簡易擔架上爬起來,當他顫顫巍巍站起身來時,終於看到了車中那張絕美的令他印象深刻的臉。
也不知程懷寶哪來的一股力氣,“嗷”的一聲大叫,踉蹌著衝到無名身後,二話不說拉著無名的手臂就待逃跑。
他那嗓子把無名自夢寐中驚醒,憑他那軟弱無力的拉扯,自然不可能將無名拉動。
無名手上使勁,已將程懷寶拉到身旁,轉頭衝車上白衣女子道:“我兄弟病的不輕,能不能將你的車借我們一用?”這還是無名有生以來頭一次在話中加入了問詢的口氣。
車上的白衣女子紋絲未動,甚至眼神也是依然毫無焦距的停在無名的臉上。
無名也不在意,不反對就是同意,這麼簡單的道理無名還是懂的。
不顧程懷寶綿軟無力的掙扎,無名提著他縮身進入車中。
馬車之內空間雖然說不上大倒也算不得小,坐上三個人剛剛好。車內幾乎沒有任何擺設裝飾,倒也不用擔心被兩人身上的雨水打溼。
對於車中突然多出的不請自來的兩個人,白衣女子竟似毫無知覺一般,那對如寶石般璀璨明亮偏偏內裡空洞無物的眼眸始終跟隨著無名的臉。
在車下時還沒覺得怎樣,可擠在車廂內這狹小的空間中,被眼前這令他心動女子近在咫尺的如此專注盯視,無名再也無法無動於衷了,他的心跳完全失去了控制,撲通撲通之聲有若敲鼓一般,便是身旁心情緊張,一雙眼睛始終戒備的盯著白衣女子的程懷寶皆聽得清清楚楚。
程懷寶疑惑的看了自己兄弟一眼,結果即使這馬車與馬車上的人再是詭異,程懷寶心情再是緊張,仍禁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他以前從沒想過無名會臉紅,他甚至認為無名這怪物這一輩子大概也不會曉得臉紅為何物。然而現在的事實證明,程懷寶知道他以前錯了,無名不但會臉紅,而且臉紅的程度足以與傳說中三國時的關公他老人家媲美。
程懷寶的這聲輕笑,終於將白衣女子的注意力從無名的臉上轉移開去。
程懷寶只覺得隨著那空洞的雙眸看向自己之時,突然一股陰寒至極之氣瀰漫於小小車廂之間,彷彿整個車內的空氣都被凝固一般。
那是殺氣,程懷寶可以肯定。
無法形容此時程懷寶的感受,彷彿被野狼撲在身下的小兔一般,在這股強烈至極點,濃得有若實質一般的殺氣下,他除了瑟瑟發抖,竟興不起一絲反抗的念頭。
彷彿只是一瞬間的事情,無名突然擰腰擋在程懷寶身前,一雙潔白的彷彿是沒有一絲瑕疵的美玉一般的手掌,已成爪形,虛虛的停在了無名的胸前。
無名只覺得一股可怕的勁氣透體而入,瞬間攻入體內各處經脈,那股勁氣所過之處,經脈如遭冰浸般一陣僵冷難當,禁不住悶哼了出來。
幸好此時,令他無法修練內功的罪魁禍首紫極元胎突然興奮至極的一陣抖動,侵入無名體內的那股勁氣在一瞬間便全被吸走。
不知怎的,無名竟覺得丹田中的紫極元胎似乎與以往有些不同,彷彿有了生命一般不停上下抖動,那感覺竟似餓得嗷嗷哭叫的嬰兒催促母親給自己餵奶水一般。
這等情況可是從未發生過,無名被嚇了一跳。
白衣女子一掌雖虛虛停在了無名的胸口,奈何掌勁已經攻出,再也由不得她了。她本是被人有意訓練出來的殺人工具,除了掌握她心神的那個人之外,一切進入她眼中的人皆將遭到她的擊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