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刮成了叫花裝,更為悽慘的是虎軀之上,血痕密佈,看著都替他肉痛。
程懷寶將頭整個扎入溪水之中,骨碌碌痛飲一番這才精神稍振。
無名雖然也是衣衫襤褸,但令程懷寶吃足苦頭的荊棘刺藤卻傷不了他那一身怪物一般的堅韌皮肉,看起來自然就比程懷寶強了許多。
至於白魅……
依然是那襲白衣勝雪,周身上下,莫說撕破的衣角,便是連一點灰塵草葉都沒有。
無名氣息微喘著坐在程懷寶的身旁,關心道:“小寶沒事吧?”
程懷寶噘著嘴,一臉不甘心道:“賊老天太不公平,同樣是逃命,為何我已渾身浴血,木頭與魅兒小姐卻啥事沒有?太不公平了!”
無名安慰的拍了拍程懷寶的肩膀道:“說起來這一次還要多虧小寶的百劫不死,不然我們恐怕真的要倒黴了。”
往日提起百劫不死這四個字,程懷寶的氣就不打一處來,然而今天這無賴卻由衷地感謝起自己這個萬中無一的怪異命格了。
方才的情勢之危急,真的已到了生死一線的地步。
長嘆一聲,程懷寶苦笑道:“真他孃的窩囊,本想做老虎,結果還是淪落到老鼠的地步,且比以往更慘,叫人攆兔子一般追了這麼老遠,差一點便玩完了。對了木頭,現在怎麼辦?”
無名眸中紫芒一閃道:“等天黑!”
眼看著絕世雙惡與雪羅剎就在眼皮前鑽入這片該死的野林之中,只差一步卻不能除掉心腹大患的極度鬱悶,直把雙刀門與聖人谷的高手們氣的雙目險些噴出火來。
野林之中矮樹林立,荊棘密佈,馬匹在其中莫說賓士,慢走都成問題,而失去了馬匹的腳力,沒人有信心能夠追上跑功天下無敵的絕世雙惡。
更何況絕世雙惡最擅長山林追逐戰,這已是天下盡知的事情,在地形地勢複雜的這片野林中追殺絕世雙惡,困難與危險無疑憑空增加了無數倍。
秦勝一臉沉凝,緩緩問道:“龍輝,這片野林有多大面積?”
龍輝招來一名屬下,詢問一番後答道:“回稟門主,這片林子大約一百三十多畝。”
“一百三十多畝……”秦勝陷入沉思。
日頭已然偏西,距離天色完全黑下來大概還有不到一個時辰的工夫,要想在趕在天黑之前深入如此廣闊的一片野林中捉拿狡猾難纏的絕世雙惡,不啻是做夢,然而若是待到天黑之後,絕世雙惡得到夜色的掩護,便更難捉拿。
憑他們的腳力耐力,一夜時間全力賓士,足以逃出德安府,到那時龍游大海,再也休想奈何他們。
最重要的是如果輸掉了這一手,整個棋局將完全陷入絕世雙惡設定的棋路,雙刀門將陷入完全被動挨打的境地,直至滅亡。
別的不說,如此興師動眾,且佔據了完全主動優勢的情況下都無法消滅絕世雙惡,對於己方計程車氣,便是一種毀滅性的打擊,每一個人的心中都會留下一種敵人是不可戰勝的陰影。
不能輸!輸了便是毀滅!
秦勝聲音低沉的問道:“這片林子附近可有人煙?”
龍輝示意自己那名熟悉附近地形地勢的屬下回答。
那人想來從未想過能有機會同門主之尊親自說上話,緊張的額角見汗,結結巴巴道:“回……回稟門主,此地自古便是一片荒地野林,少有人蹤,除了西邊有幾戶獵戶住在林子邊上外,並無百姓居住。”
秦勝抬頭望天,雙眸中猛然射出兩道兇厲精光,聲如金石般刺人耳鼓道:“放火,燒林!”
眾人俱驚,雙刀門的下屬不敢質疑秦勝的命令,胡志龍卻沒那麼多顧忌,儒雅的面上再保持不住慣常的溫和笑容,驚詫道:“秦門主,此時正值秋末冬初天乾物燥之時,這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