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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潘——對!雙人‘徐’,愛情的‘愛’,潘安的——”他突然頓住,似怔醒一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又難以置信地,握著電話發呆。

天啊!他到底在做什麼!?他對自己搖搖頭,幾乎失笑起來。他又打算送花,又呆呆地在這裡守株待兔,像個傻瓜一樣。沒有女人不愛花;浪漫、溫柔多情,雖然是他對女人一貫的態度,但像個呆子一樣可不是他的作風。

“喂喂!徐先生——”電話那頭商家聽他突然沒了聲息,奇怪地喂叫著。

徐楚從容地回了一聲,電話那頭商家確認地復問:“二十朵粉色玫瑰,送徐愛潘小姐,對吧?”

“不了……”徐楚望著荒無人跡,只陽光靜靜挪移的巷子,輕噴了一口氣,不知是笑,還是在嘆。“還是送到‘德記大樓’給我太太,不要玫瑰,就照老樣子,別送錯了。另外,再幫我挑一束紅玫瑰給露露小姐。”

丟下電話,他往椅背重重一靠,頭往後仰,吁了一口長氣,以那樣的姿態閉目靜呆了一會,才慢慢坐正身子。

“人不顛狂枉少年”。沒想到他這麼一把年紀了,也會做這種沒腦筋的蠢事。管它什麼“巧合”、“偶然”,還是順其自然吧!這世界,女人只嫌多,不嫌少。

他發動引擎,手剛擱上方向盤,巷子外一個人影急匆匆地經過車旁,躲日曬般朝巷子快步走去。

徐愛潘!他心臟鼓譟地敲了三跳。噯!偶然……

他急忙推開車門,再步跨出去;只來得及抓住她的背影,看她消失進一幢五樓公寓中。

“巧合是嗎?”他喃喃地,接近自言自語。嘴角慢慢漾起一抹難以言喻的笑紋,好興味的。他稍加使力往車蓋一擊,宣言一般,不得不休的一股意興,眼神中有一種熱,火炙的。“等著吧!”

等著吧。多少風花雪月,都是從這樣一種偶然開始。

“佑芬!”

徐愛潘窸窣地推開門,屋子空蕩蕩的,沒有半個人,沒有人回應她的叫聲。

“奇怪!到哪裡去了?”她回答自己,自言自語。

早上花佑芬在家裡看稿,她怕吵著她,在外頭晃了一上午,晃到陽光白得發花。這遊蕩的毛病,是打高中她和謝草一塊混的時候就有的了,日子變成一種習慣。看似很浪漫,其實是很孤單的,但那與寂寞的感覺是不一樣的。就只是孤單,無主遊魂一般,飄蕩無依的漂泊感。

說起來也許矛盾。人應該是群居的動物,需要朋友的,但是,她並不強烈地想要朋友。也許花佑芬批評得沒錯,她的確是有點自閉。趕稿的時候,她甚至可以一整天都不說話;面對著牆壁,兩三天不看見人類,然後,有時間的時候,她就在外頭遊蕩,“朋友”成了一種縹緲的名詞。她習慣了“開單影只”,漸漸也就對人有種不耐煩——不耐煩做什麼事都要找個夥伴一起——妥協或商量。然後,如此“惡性迴圈”的結果,就更落實了花佑芬批評她的“自閉孤僻”;又因為如此拒絕了許多善良人士的“好意”,招致了“沒心肝”的虛名上身。

人還是需要一些朋友的吧?還需要“唯一”的那個——她開啟冰箱,搜出一瓶礦泉水,仰頭咕就灌了一大半。冷冰冰的冰液,透明得像火辣辣的伏特加。

“唯一啊……”她揩揩嘴角。可是花佑芬說,信仰唯一是很危險的,像她之於潘亞瑟。

她將礦泉水瓶貼觸著臉,冰著發散熱絲的臉頰。在KK那晚相遇後,事情似乎有了好的開始;她可以透過電話和潘亞瑟談天,不再像十年前那般遙遙的偷望。偶爾,他們大夥聚會時,她硬著頭皮湊過去,還可以和他見個面。甚至,幾個人一同去看電影、看錶演……

但是,不管是打電話或約定聚會中見面,都是她主動,主動再主動。潘亞瑟從來沒有提過什麼,也沒有任何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