燒的快也容易退,護士給在胳膊上打了一針小針,又給包了六頓藥,就讓回家睡覺,穆宏毅就領著宓妃回來了,回程宓妃沒有舒服的“肩輿”坐了,穆宏毅想著不能慣她,一路牽小羊似的給牽了回來。
這一耽誤差不多就到了中午,宓妃早上就沒吃飯,穆宏毅給她衝了一杯麥乳精,看著她擰著鼻子喝乾淨才讓吃了藥。
“睡覺吧,睡一覺就好了。”穆宏毅把床單蓋在宓妃的肚子上說了一句。
這會兒宓妃腦子也有點糊,輕輕“嗯”了一聲,“那你守著我睡著。”
穆宏毅看著她連眼睛都是紅的,眸子裡水水的像是含著淚,怎麼看怎麼是個小可憐,他就坐了下來,“睡吧。”
宓妃微勾了一下嘴角這才安心的閉上了眼睛。
過了一會兒穆宏毅知道宓妃睡著了,扭過頭來看她,眸色有些盛不住的貪婪。
杜麗紅和秋淑媛並肩進門,看見穆宏毅看宓妃的樣子,秋淑媛滿意的笑,杜麗紅則扯了下嘴角輕問,“睡了啊。”
穆宏毅站起身點了下頭,“今天太熱了,下午三點左右再下地,你們睡個午覺也不晚。”
說完穆宏毅就走了。
秋淑媛走到床邊摸了一下宓妃的頭,把蚊帳給她放了下來掖好。
“瞎裝好心。”杜麗紅扔下這句話扭身就開啟了自己的衣櫃。
秋淑媛從床底下拿出自己的搪瓷盆冷笑了一聲,“比不上你假大方真小氣。”
杜麗紅脫格子衫的動作一停,聲音禁不住揚高,“你什麼意思?誰小氣了,我把屋子都讓給你們一半了,你們還想怎麼樣。”
宓妃驚覺睜開了眼,看見秋淑媛在跟前又放鬆了身子,“圓圓姐你回來了。”
“睡你的。”秋淑媛敷衍了宓妃一句走到杜麗紅身邊哼了一聲,“生怕我們偷用你的香胰子,是誰每次洗完臉都要小心把胰子收放到櫃子裡還上鎖的,還有洗衣粉也是,實話告訴你,你就算把你的香胰子、洗衣粉都扔外頭我們也不賴用。在徐誠跟前裝的那麼大方,話裡話外幫襯著我們,可實際上呢你也就說說討好徐誠而已,我原本不想跟你計較,你倒說起我來。甭管是打嘴仗還是打架我秋淑媛還沒輸過誰呢,你接著撩啊,我等著呢。”
“有病。”杜麗紅瞪了秋淑媛一眼,“我今天中午沒時間跟你掰扯,我要去鎮上一趟給我爸媽拍電報。”
說著話杜麗紅利落的換上了一身出門的藍色連衣裙,穿上了短跟小皮鞋,她偷瞥了宓妃一眼從櫃子最深處拿出了個小木盒,木盒裡放著宓妃的玉鐲,她拿出來戴在了手腕上,在拿包時特意揚了下手。
秋淑媛瞥見就瞪向杜麗紅,“你這個小偷,把鐲子還來,那是宓妃的。”
宓妃睏倦又頭昏,真要煩死這兩個人了,但她現在知道自己處境不好,論身板和力氣都比不上人家,把脾氣忍了,拿被單往頭上一蒙準備不理會。
杜麗紅看著宓妃的動作笑了一下,“狗拿耗子多管閒事。實話告訴你吧,這鐲子以前是宓妃的,但現在是我的,是我爸從地攤上淘換來的。”
秋淑媛看著穿著人模狗樣的杜麗紅忽然明白了什麼,冷笑的看著杜麗紅,“這鐲子不是從地攤上淘換來的吧,是你爸跟著那些強盜抄宓妃家時順走的吧,你爸現在的地位怎麼來的,那是踩著宓妃家的血爬上來的!你要是有點廉恥心,是非心,你就把這鐲子還給宓妃,我還拿你當個人物,要不然,呵,強盜的女兒又算什麼好東西。”
“你!”杜麗紅氣的漲紅了臉,“你這些話敢到革委會去說嗎?你敢嗎?”
秋淑媛冷冷的看著杜麗紅,“我倒要看看你能囂張到幾時。”
“那咱們就走著瞧吧。”杜麗紅昂首挺胸,踩著皮鞋“噔噔噔”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