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憶聽得清清楚楚。
呃,他愛她……鄭言憶撫著他臉頰的手微微停頓,她的心微微下沉,愛麼,她怎麼擔當得起,可是現在,他的狀況……
“嗯,慶書睡吧,乖……”
鄭言憶只能“嗯”了一聲,柔聲叫他睡覺。
鍾慶書在她懷裡蹭了蹭,不小心碰到了她柔軟的胸脯,一瞬間像是被電流擊中,他的臉騰地紅到了耳根。
鄭言憶哪裡不知道,尷尬地揉了揉自己被撞疼的地方,又想到這麼明顯的動作,怎麼能讓慶書看到,遂拿開手,也紅了臉頰。
“慶書,不是故意的,榆很疼嗎?”鍾慶書抬眼,溫聲地問道,目光飽含了萬千的情意。
“不疼,不疼,”鄭言憶笑笑,摸了摸他的頭髮,“慶書睡吧,不要胡思亂想哦。”
鍾慶書點了點頭,偎進鄭言憶懷裡,安心地睡了。
無言開了藥方,再回到風華苑的時候,看到房內的燭火滅了,有下人來接過他手裡的藥方可剛抓的藥包,說,“王爺、王夫已經睡下了,無言總領,把藥交給女婢就好。”
無言點了點頭,遞了過去,下人接過藥包趕緊離開。
她,和鍾慶書同塌而眠……
主子,你在想什麼,無言不知道了,他是鍾慶書,是鍾鳳華的兒子,你如今是憐惜他了嗎?為了安慰他,你能和他……肌膚相觸……
可是值得?
無言看著風華苑裡那間寢房,夜間空氣寒涼,他靜靜地立在竹林裡,當初主子娶鍾慶書的時候,他也是站在這裡的。站在這裡一直看著。
他認識主子,多少年了呢,十一年吧,是有了,當初主子溜出皇宮,剛好在街上碰到了他,他在幹什麼呢,他被包子鋪的老闆冤枉他偷東西,扯住他要他賠錢。他哪有錢,剛剛和師父走失,他找不到師父,只能等在原地,可是那個猥瑣的老闆想要撿他回家,說他生的漂亮,要弄回去做童養夫,他哪裡肯,然後圍觀的人便多了,老闆只要冤枉他偷包子……
是她及時出現,打了那個女老闆,拉著他就跑的,那時候,她生得如同一個漂亮的瓷娃娃,很可愛,笑起來眼睛彎彎的,他一直跟著她走,直到有人找了上來,想要帶她回皇宮,那麼多的人,她竟然拉著他,東躲西臧地甩掉了身後的人。
後來師父找到他,他請求師父留她幾天,而她膽子很大,真的留下來了。
那幾天,是他最難忘的日子,和她的相處,和她的打鬧,直到有官兵找上了門,將她帶走,那依依不捨的目光,他至今都記得。
而後來,她一直偷偷跑出宮,和他說很多話,教他很多事,她說要成立暗衛,她說要他當她的左膀右臂……
主子,你可還記得,還記得這些……
無言在風華苑佇立了整整*,天微亮的時候才離開。而他剛一走,便有一名下人吱呀一聲開啟了寢房的門,從裡面走了出來。
“記著,把昨夜的事情宣揚出去,最好京城內人人皆知。”
這名下人惦記著二王爺交代的事情,匆匆忙忙往外散佈訊息去了。
而寢房內,鄭言憶已經穿衣梳洗好,她打算出門的時候回頭看了看層層紗縵遮住的大*,這樣就走掉,不太好吧?無論怎樣,他終究是她的責任了,當初她一時的衝動和任性,糊里糊塗地就娶了他回來,不是不喜歡,而是現在她這處境……
唉。低低嘆了口氣,她走回*邊,掀開紗縵看到了鍾慶書熟睡的臉。
濃而彎的眉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