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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吃飯我就真的不要你了。”

可能他只是隨口一說,盧伊人卻怔了怔。這種語氣,毫無保留又真實的陸重淮,像個孩子一樣,把他的一切弱點和軟肋都暴露給她。三十功名塵與土,如今的她什麼都不想得到,只不過不想失去罷了,尤其憑著陸重淮在她心中的分量她更不敢造次,舒了口氣感嘆道,“我以前就很怕你。”

陸重淮耐心聽著等著她的後話,可半天也沒見著她再吐出一個字,板著臉情不自禁問,“現在呢?”

“不能不怕啊。”

她帶著笑意尾音稍稍揚起,再不是從前的年輕俏皮,滲透著深深的無力。

天下有情人必然分分合合,情。愛男女也並沒有那麼長情,受過一次大傷,就算對方哭著跪著哀求也說不定會無動於衷。陸重淮成長期間也算閱人無數,對那些趨之若鶩女人的偏見也根深蒂固,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往日的情分,就算她此刻亦是裝模作樣他也割捨不開。

縱使她要他現在就死,他也不見得會拒絕。對她的恨還沒有完全瓦解,又再捨不得說一句絕情的重話,她總是狠狠打他一巴掌又喂顆棗,分明很討厭她假惺惺的樣子,陸重淮握了握拳。

從他成年就再沒有可憐過誰,可心裡泛起的那股酸澀又是什麼?他定了定心神,不想再和她共處一室,但還是有點不放心,丟了句話,“創面雖然不大但你還是休息一會,我不走,就在走廊上。”說完就起身,拿了搭在床邊的外套,頭也沒回的出門了。

不論是帶她去法國的關照還是剛剛對她的愛護都讓盧伊人覺得愧疚不已,看著他的背影傷口竟然隱隱疼起來,她吸了口涼氣不敢再動。

良久,她竟然會心一笑。就算他一再強調她的戴罪之身,還是那麼愛她。

他把對她的恨留在了過去,卻忘了把愛也留在那一天。

。。。。。。

盧伊人平時的行程都是秘書安排的,臨時有變故也會說一聲。原本這趟法國之旅她估算的就是一天,第二天赫方佐上班沒見著她,再問秘書,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於是一早盧伊人的手機就遭到了轟炸。赫方佐做事有風風火火心難死的勁頭,撥個電話都非打到她接為止。盧伊人還在夢裡,好不容易夢見一次許久不見的小陸重淮,硬生生被振得桌子都在抖的響鈴方式打斷了。

她皺了皺眉頭,邊揉眼睛邊接起電話,聲音低啞地問,“什麼事?”

“你再不接電話我就該以為你被綁架了!你知不知道一個嚴格掐著工作時間的人突然沒出現多恐怖!”在赫方佐的印象裡她盧伊人就是無堅不摧的鐵甲戰士,她沒按點上班是件多匪夷所思的事。

“我就不能有點人身自由權?看你這副樣子幾天前我在家辦公的時候你沒去公司是不是?”

赫方佐心裡一虛,怕她興師問罪,趕快噓寒問暖,“那你今天這是幹嘛去了?我這裡有份報告要給你過個目。”

“你放我桌上就成。”盧伊人換了個撐床的姿勢,扯到傷口痛得咬牙,忍了忍告訴他,“胃穿孔,現在在醫院,有什麼事等我回去再說。”

“胃穿孔?怎麼會這麼嚴重。現在好點了嗎?早叫你注意飲食。唉,哪家醫院啊?”他說段話換了三種語氣,最後還是向她打聽行蹤。

盧伊人不明白為什麼自己拒絕的那麼明確了這孩子還不肯放手。如今赫方佐之於她唯一的感情就是那層道德綁架。她覺得當初他幫了她,於情於理她都不該忘恩負義。

她抬眼見著陸重淮就站在門口,八成是聽到了動靜,轉念想了想還是把醫院房號報給了電話那頭的人。

像是心有靈犀,她掛了電話陸重淮就走了過來,半是關心半是命令道,“早上一醒就忙公事。這兩個星期你手機都放我這,安心養傷。”對上她無辜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