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對。”
王策凝視這一個幕僚半會,忽然有點欣賞這傢伙。思緒轉過無數,展顏一笑:“坐下再說。”
……
戴霖暗自一激動。從這一刻起,他才是真正的成為王策信任的幕僚。
流無瑕急忙端茶過來,他喝了一口潤嗓子,輕聲道:“大人一定很懷疑我的居心,不過,我也不怕直言。我相信大人你不論身在何處,都必有一番作為。”
王策吃驚,戴霖失笑,做神秘狀:“我隱約聽皮小心說起,大人你的修為達到罡風境了。”誰敢否認十七歲的罡風境的前途,那就是自找耳光。
阿皮這個大嘴巴。王策嘆氣,拿皮小心也是沒奈何,都是這幾個死黨呢。
戴霖說的種種,在王策來看,未必就是跑路的理由。不過,架不住這廝運道好,過程沒猜對,結果是猜對了。
十七歲的從四品實權高官,放在其他人身上,早被百官釘死在十字架上邊了,皇帝都保不準會暗中下毒手,那就差不多等於死路一條。
你要是二十五歲的武尊,皇帝一準給你至少一品頭銜,但那只是榮銜,是虛銜,沒有職務沒有權力。北唐朝廷的武尊,隨便哪一個都頭頂一個三品以上的榮銜呢。
那真是三品滿地走,二品不如狗。可那些統統是榮銜,朝廷給你俸祿,至於權力那是半點都別指望了。
哪裡像王策這樣,在兩衙都是絕對實權高官。王策不知皇帝為何保他寵溺他,但皇帝把他架得這麼高,並非打算把他從雲端摔下來。
頭頂二品榮銜的供奉,又如何?王策的二處常年駐紮三名武尊呢,照樣使喚。
王策左手捏的是北衙一千剽悍北武軍,右手抓著南衙二處精銳武力。就是沒有皇帝的寵溺,也是京城響噹噹的一號實權高官了,撞上洛思雪和敬元成,也就只差一點。
如果加上皇帝的寵溺,洛思雪和敬元成,一個掌握五萬大軍,一個是皇帝貼身重臣,照樣得跟王策稱兄道弟。
如果不是皇帝太詭異了,又有老顧的提醒,王策又有某些懷疑,真不太想跑路,上頭有皇帝罩著,這小日子過得不知多舒坦呢。
王策問:“杜衷之是否猜到什麼?”
“相信不曾。”戴霖搖頭,從王策分別擔任兩衙職務後,杜衷之就成了王策派駐北武軍那邊的公務幕僚。雖然比較熱衷名利,不過,杜衷之的才能不在戴霖之下。
王策也不多說,把部分卷宗交給戴霖。
小蘿莉在一旁支下巴看王策二人查閱卷宗,一邊是出神,卻是多少有些想家了。
“難。難啊。”王策真想說難於蜀道。
要想神不知鬼不覺的跑路,那幾乎不可能。如果王策有武尊修為,那就不在話下了。如果有武宗修為,那天下之大能隨意來去。可惜,他只是罡風。
各城關卡,各軍的駐防,乃至兩衙的眼線。你能選擇過一個,卻很難每一個都不驚動。
尤其想一想,在必要時,兩衙甚至能出動各大宗派來攔截,那要想帶著小蘿莉一起跑,真的太難了。即便是王策一個人單槍匹馬,都未必能跑出去。
戴霖不知王策的處境,他是一個心思細密的人,隱約知曉王策必有隱衷,沉吟道:“其實,以大人的身份,應當不難吧?或者其中另有緣故?”
王策翻白眼,你以為他沒想到?以他的身份,按理說能去邊境一帶再逃走。不過,你覺得皇帝真有這麼二嗎?
尤其是當日談季如一番話之後,王策敢拿頭殼做保證,他要是能光明正大的出得了京城一百里,那就說明皇帝腦袋秀逗了。
皇帝把他架得越高,如果不是要殺他,那就說明他王策對皇帝很有價值。有價值的東西,你會坐視人家長翅膀飛掉?你以為你是銀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