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策吐槽大笑:“老柳,雖然你很王八蛋,不過,也不要太高估自己了。我向毛主席發誓,收拾你真的沒多少壓力。”
“老談人呢?”
“不在。當日在罪州出來後,他便離去了。”柳夜行坦然回答。
王策捏下巴,眼波清澈:“我一直很想知道,你和老談究竟是何等基情?能說嗎?”基情是什麼,柳夜行不懂,可他知曉王策這嘴巴多半是沒什麼好話,只搖搖頭。
王策聳肩,看向一名錦營特務叱責:“沒點眼色,還不給我斟茶,說來我也是客人呢。”這名特務臉都黑了,恨不得把他給吞掉,卻只好斟茶。
細心的喝茶,王策渾然沒喝出多少滋味來,笑吟吟的掩蓋住一絲殺意:“你想明白了多少?”他相信柳夜行不是笨蛋,這時多半想到了很多東西。
柳夜行苦澀點頭:“不多,也不少。”嘆了口氣,多少是明白談季如給王策的評價是從何而來了,隱約感覺王策似乎比談季如描述的還要狡詐三分。
“有什麼不懂的,問我。”王策笑眯眯的喝茶,淡淡地說:“念在我們也算是交情一場,我會讓你做一個明明白白的鬼。”
柳夜行反而大笑起來:“你真有自信殺了我?”
“你說呢?”王策玩味的笑眯眯。或許有,或許沒有。難道你柳夜行不是最清楚的?在北洲,除了蘇寐這幾個自己人,就是談季如和柳夜行最清楚他王策的實力了。
柳夜行看了不動聲色的蘇仲言一眼,長長的嘆息:“我錯了,你或許殺不了我,加上蘇大師,那就把握更大。如果蘇大人也出手,那我必死無疑。”
蘇仲言抬頭,居然是一個微笑。
柳夜行的試探得到他最不想看見的結果,如墜冰窟的慘然一笑:“想我柳夜行自幼進入錦營,坐上指揮同知的位置,以為見多識廣,卻不想居然被一個十七歲的少年給算計了。”
兄弟,你傲嬌了。王策笑笑,柳夜行坦蕩的氣質也正是一種自信和驕傲的體現。
大口大口的呼吸,能成為指揮同知,他柳夜行也不是什麼善於之輩,重新拾掇心情,明知死路一條,反而淡定了:“如此說來,從你逃出蘇大人府邸的那一天,你就在算計我了。”
王策拈下巴輕笑不語。
恢復了平素的幹練,柳夜行長嘆:“你用不接鏢來威脅我,自然是有意的。我本該想到的,既然你用此事來要挾我,那就說明你知道毀鏢這件事。”
“毀鏢之事,雖然不見得是多大的秘密。可一時半會能查出來,並知曉的人,多半也沒幾個……”柳夜行看向蘇寐和蘇仲言:“除了錦營,想必蘇大人也知道。”
“蘇大人知道,就是蘇大師知道,那就是你知道。”難怪柳夜行英俊的臉龐皺成菊花形狀,他本該早就猜到蘇仲言了。並非他無能,實在有另一個原因,讓他疏忽了這一點。
如果早察覺蘇仲言的立場,那他就不會陷入眼下這個死地了,他迷惑道:“我卻不懂,你分明有更好的辦法,為何以身犯險?讓我們包圍你。”
王策反問:“險從何來?”他這級別的天才,大律不想拉攏?不死鳥不想要了?那就從來沒有危險,自然就不是以身犯險。
呆了呆,柳夜行恍然,苦澀道:“如此說來,八大鏢局就是你交代過,故意在這荒郊野外逗留。這裡,是你選好的戰場。”
在王策的預設戰場鬥?先失了一份地利。
……
王策點頭承認,柳夜行凝神思量,緩緩道:“你不怕我想不到你的威脅暗示?”
“不怕。老談從不會和庸人為伍,你只是過於輕視我的年紀了。”王策認真點頭,他不敢輕視錦營同知:“何況,還有我師父,你要是真想不到,師父會在黃昏前來提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