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策哈哈狂笑:“流斐言,你是瘋子還是白痴,我為什麼要提醒他?我沒親自捅他一刀,就已經很對不起我的十七個部下了,你們說我有什麼道理來提醒他!”
流斐言等人心裡怒火正要發洩,豈會理會,咬牙切齒的撲上來,卻被小武帝給攔截下來。以一敵三,竟然還隱隱佔著上風。
……
王策幾乎是獰笑著踏入大殿,一步步進逼面色慘白的柳夜行:“你,馬致遠他們本來就是不相干的人,是你抓了他們!”
柳夜行步步後退,張口結舌不知所措,面對一個十七歲的少年,一個兇光滿面的少年,他竟然提不起勇氣來。
是的,馬致遠等十七人是不相干的。王策和大律的人交涉,在大律做的任何事,都是以個人身份來做的。莫要說大律,就是葉家都沒對北洲房的人下手呢。
抓人,是柳夜行的私人命令。
人抓回來了,難道律帝還會放走?絕對不可能。要麼不抓,抓了就絕對沒道理放走。
王策交不交解藥,馬致遠等十七人在被抓回來的那一刻就是必死無疑了。
“柳夜行,你很怕嗎?”王策淡淡的目光,卻格外的可怕:“我的部下不怕死,你怕什麼?”
“你想幹什麼。”柳夜行鼓起勇氣,怒斥不已:“這裡是大律皇宮,不是你能跋扈囂張的地方!”
王策忽然放聲大笑起來:“不要緊,死了就什麼都不怕了!老柳,我來送你一程!”
心相頓時一躍而出,王策爆喝一音,一個箭步衝上前去,雙拳一崩竟然打出那雷鳴一般的響動,轟地一下挾怒而發,竟教柳夜行不敢正面相對!
“哈哈哈,你銳氣不再,你憑什麼跟我鬥!”王策狂笑,轟的一拳把柳夜行轟飛出去,揉身一動,猶如跗骨之蛆一樣纏住不放。
柳夜行驚怒交集,卻當真是銳氣已失,為王策氣勢所懾,一身本領發揮不出七八成。
王策仰天發出最激越的嘯聲,彈指一動,刷的一聲聲銳利破空!柳夜行驚駭不已,閃電狂退,摸著胸口與喉嚨,冷汗直冒。
好快的劍!好凶的劍!
天底下怎麼會有如此少年,非但修煉天賦極高,尚且彷彿活了一百歲的老妖怪一樣!柳夜行真的想不明白,他也沒時間想了。
王策就像一團颶風,纏住他不肯放,一片片一縷縷的殘破衣料從他身上飛快的飛舞起來,始終落不到地上,只因這颶風來勢太過兇猛。
堂堂五氣武尊,竟然在一名破體境少年面前節節敗退,連戰鬥的勇氣都提不起來。這大約是世所罕見的!
倉皇的跑,沒命的跑,大殿中的多人,一個流忻州在與刺客在外邊激戰不休。一個流紅袖已經去找太醫了,一個王猛和老馬太監在看護皇帝。
扈寶重創不起,一個小武帝竟然把流斐言等五大皇族武宗都牽制住。唯獨一個餘苑,修為還不如他。這一眼下來,竟然找不到一個能出手襄助的人。
柳夜行驚怒交集,鼓起被王策多次坑害陰影后的殘餘勇氣,怒吼:“王策,我跟你拼了!”
“想拼?也要問過你有沒有資格!小樓一夜聽春雨!柳夜行,你給我的十七個部下償命吧。”
忽然所有的聲音都消散,唯獨剩下柔柔的一個露珠聲,彷彿滴落下來,發出清澈的聲響!
心相的光輝,組成了一個有形的囚牢,把他困在其中,無法躲避,無法逃遁,只能硬著頭皮等待那一刻!
柳夜行倉皇之下,發現眼前的一切忽然全部都變了,變成了金黃色,變成了一條一條的金色遊絲,變成了一種被切割後的獨特空間!
然後,只剩下風的聲音。
柳夜行茫然的,空白地看著那個提著寶劍的少年,劍身緩緩地滑落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