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河雖汙穢,可柳毅所在之處,卻有一個方圓二三米的氣泡,將他包圍在氣泡當中,倒也免得渾身上下會被血水染得血淋淋。
一張一張人臉,浮現在血水當中。
柳毅只略略看了一眼,就覺得人臉有數千之多。
每一個人臉,都是一個兇魂厲鬼。
厲鬼,須得將幾十人甚至上百人的魂魄囚禁在一塊,藉著邪門秘法讓魂魄相互廝殺,相互吞食,最終活下來的那個,自然是最強的。
哪怕是百人魂魄就能煉製一個兇魂,這血河中數千兇魂厲鬼,也要數十萬人的性命,才能將之煉製而成。
這個把血河祭煉出來的修士,到底殺了多少人?
光是這麼一想,柳毅就覺得心頭髮寒。
這寶物的主人,定然是一個兇惡到了極點,甚至是窮兇極惡之輩。
柳毅裝睡了半夜,血河才停在那座小山當中。
血河掌控之人只將衣袖一揮,就把柳毅從血河當中抖了出來,落到一座滿是積雪的山巒頂端。
啪!
柳毅被摔在積雪寒冰之上,當先著地的肩膀狠狠砸在一塊嚴冰上面,把嚴冰擊打出一大片蜘蛛網狀的縫隙。好在柳毅也是修行之士,肉身比凡俗世人不知強大了多少倍,不然就憑著這個從百十米高空落入地面的動作,就足以讓他肉身摔得四分五裂。
不知不覺,天色由黑轉白。
早晨的天空,最是朝氣十足。
可柳毅此刻完全沒有欣賞朝陽的覺悟,不論是誰,只要是被人強行擄走,尤其是在這生死未知的時刻,都不會有欣賞朝陽的閒心。
隨著陽光照耀,站在山頂黑暗中的修士,終於顯現出了身形。
他身材修長,身上似是帶著一股草莽氣息,單憑這種氣息,就足以證明此人不是高門大派的弟子。
高門大派當中,哪怕是玄天宗與道玄宗,修煉至太乙金仙層次的也是寥寥無幾,柳毅都能叫得出名字。再者,大門派的修士有門派資源做後盾。平日裡除了修煉就是去採集煉器的靈丹靈藥之外,就只剩下打坐修心了,或許有些了不得的,會學胡圖圖談一場戀愛,或者是學胡圖圖辦一場篝火大會搞點樂子。可在這些養尊處優的正道弟子身上,卻見不到此等草莽氣息。
“赤血師弟有禮了!”
倏然間一個聲音,從山腳下傳來。
柳毅裝作被毒煙都市暈了,自然沒有機會去可打量這兩人。可他心神卻依舊顫動了一下,,只因這個聲音,他竟是聽過。
而赤血二字,柳毅也曾聽人說起過,並聽人說起過好多回。而青天大仙與赤血老怪之間的恩恩怨怨,柳毅也心中清楚。
“道友有禮了!”
血影人指了指躺在冰雪上的柳毅,說道:“申屠虎!我已經被趕出了師門,怎能再讓閣下把我叫做師弟?”
“同門之情,永不能忘記!”
那身穿血色火焰長袍之人神色一變,“一日為師,終生為父!師弟既然在我聖火宗學藝,本座怎能把師兄弟名分丟棄?”
血影人語氣一怒,說道:“呸!休要再說!東西帶來了沒有?”
那柳毅有些熟悉的聲音,再度陰測測的響了起來,“師弟過早的被趕出師門,血河魔典你只學了一小部分。本座礙於師尊羽化為灰之時的遺言,不能將師門妙法全數傳授給你。可此處卻有一本小冊子,其中記載著本座對於血河魔典的理解,赤血師弟不妨把這冊子拿去。”
“嘿嘿嘿……”
赤血老怪獰笑一聲,“你這算盤倒是打得好,區區一本小冊子,就想換走柳毅,你以為本座腦子裡裝的都是豆腐渣?這柳毅身上,有成神之機,拿住了他就相當於捉拿住了成神的希望!區區一本小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