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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奴婢聽說淑妃今日向皇上請求回府省親,皇上不僅沒有回絕,而且還讓淑妃將秦昭容懷嗣的大喜傳達給護國侯,並且還賞賜了不少禮物······”走出‘御花園’,那名攙扶著蕭敏身子的宮女便輕聲說道,而後望了望四周來往不斷的宮女,在瞥見那一座假山之時,小聲道:“小姐,奴婢扶您過去歇會,也好順順氣······”
蕭敏按著心口,有些無力的點了點首,而後慢步走向那座如奇石般的假山,在一處設有石凳的地方坐下,不禁閉上雙眸,深嘆了口氣。
“公主······”那名宮女有些不放心的喚了一聲,卻見蕭敏有抬起青蔥的玉手,輕柔的擺了擺,而後半依在冰冷的山石之上,半瞌雙眸,氣息虛弱的道:“昭容有嗣,皇上自然心裡歡喜,打賞自然也是人之常情······”
那名宮女聽了蕭敏的話,不禁擰了擰秀眉,上前一步,柔聲道:“公主說的是,但是皇上如此寵愛秦昭儀······未免有些太過了,畢竟這後宮裡還有這麼多嬪妃,而且公主嫁給皇上也已有半載了······”
蕭敏微微睜開眼,面色終於顯得紅潤了不少,她望著不遠處的走廊上來來往往的‘御前侍女’,唇角扯出一絲笑意,道:“我記得十三歲那年,隨王兄來天朝向皇上朝拜之時,第一眼看到皇上的時候,就覺得,他的確該是一個天下霸主······”那時,她就在第一眼時,被他那雙永遠讓人看不透的冷沉眸光吸引,只是那時,坐在他身邊的還有他的皇后與最寵愛的明月貴妃木蓉。*
那時,她看著他對那位貴妃萬千寵愛,但是,那雙深如寒潭的眸子卻始終冷徹,不曾展露過一絲柔情,但是,或許就是因為那樣的冷情的自制,才讓她覺得,他才該是這個世界上最強大的霸主,在他的後宮中,或許蘊藏了無數充滿殺機的聰慧女子,但卻絕對沒有歌舞昇平,沒有飲酒作樂,沒有醉臥溫柔鄉,更沒有淫穢的氣息。
所以,那時,她的心動了,在自幼得知自己身患心疾的十多年以來,第一次感覺它跳得如此之快,且是如此的不受自己的控制般的心猿意馬······
思及過去種種,蕭敏的心頭又是一陣混亂無章,但卻多了幾分感慨,為了一個女子,皇上禁步後宮三載,日日相思,終是成疾,卻不知悔,為伊消得,又何止是身心憔悴?
那時,她便突然知曉了,原來皇上並非當真自制,也並非生來冷情,而是那時的冷情是還沒有遇到那個可以契合他內心的女子。那日的‘辰德貴妃’送行大典,她終於看到了那個與當年不一樣的皇帝,但卻,讓她痛心之餘,卻又不覺陷得更深,因為,就連她自己都不敢相信這個世界上會有如此痴情的男子,並且,他是帝王,是懷月三十六國的霸主······
輕嘆息,蕭敏攏了攏身上的裘衣,望了望漸暗的天色,緩緩起身,在空氣中呵了幾口白色煙氣,嘴角的笑意依舊未減,竟呢喃道:“蕭敏此生能嫁如此夫君,死而無憾······”即便,這個男子愛的不是自己,即便,自己這一生都要蹉跎而過·····
花自有情,隨流水。奈何流水無心戀落花······
微抬首,蕭敏望向那不遠處的一片蕭條之色,閉上雙眸,聆聽著周遭呼嘯的北風,小許,她緩緩的睜開雙眼,悠悠的道:“回吧,順便去‘吣心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