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學一年級的作業本都不捨得丟,說是紀念。可是她怎麼又這樣絕情?走的這樣徹底?他在江寧的房子裡發現這隻熊的那一刻便深深瞭解她是永不會回頭的了。
他胸中悶痛,闔目回想最後那一次她在他懷裡,彷彿還能感覺到她柔軟的身子柔軟的唇瓣。他太過自大,竟然相信在傷害了她重創了她之後還能重新獲得她的愛。
在他動用一切力量遍尋她不獲的今天,他的信心日漸枯萎,再不敢奢望能獲得她的愛,或者是諒解。只要能知道她平安就好。
蹤跡
晴鄉市只是貴西的一箇中等城市,機場很小,葉慎暉一行人下了737意外地發現市府的人已經在機場等待許久了。
他微皺了一下眉。
前段時間在工作會議上聽到雲梁縣的名字,他當時心中一動,事隔半月方才有了今日之舉。此行未曾通知任何方面,只是作為一次普通的商務旅行,不知道當地是如何得知他們的到訪。
他退後少許,海陽鋁業的趙榮光明白了他的暗示,便也沒有向接待的人員介紹身後真正的大老闆。待一番寒暄之後,一行人分坐兩部豐田越野,直接向雲梁縣而去。
雲梁更小。全縣人口不到25萬,有一半都在貧困線下。山多地少是雲梁的特點,但是鋁,鋅的礦資源很豐富,只是限於交通不便,未能得到應有的重視與發展。
空氣很純淨,葉慎暉站在縣招待所的陽臺上遠眺,整個縣城一覽無餘。
別說遠在濟城的何向陽,就連趙榮光心中都充滿疑惑。考察雲梁當地的礦資源並確定投資方案確實很重要,但是似乎沒有重要到勞駕大老闆親自出巡的地步。他們不知道年前擺在葉慎暉桌案上的一份調查追蹤報告裡提到雲梁這個名字,葉輕眉去年夏天的某日於雲梁一間工商行分理所提取了九千元現金。她的卡上遠不止九千的數額,但是那之後再無她的信用卡記錄。這麼久,她就沒再用過錢嗎?還是——山風拂面,他心下一寒。
雖然後續的報告說在雲梁沒有發現她的蹤跡,甚至在附近幾個縣公安局都問詢過沒有與她特徵相似的無名女屍,但是這裡是她最後出現的地方,他一定要來看看。
接下來的幾日,縣委幾位領導帶他們考察了周圍幾座大礦山,葉慎暉把所有的事情交給趙榮光及其他下屬處理,他只是與於建緊隨在後面。當地人搞不清楚他的來歷,趙榮光介紹他時言辭頗為含糊,但是遇到重要的問題總是以眼神向他詢問,所以雖然都在心裡猜忖,行動間也不敢怠慢。
晚上他與於建在縣城裡僅有的幾條街上四處探尋,甚至還去了照片上那間工商行。他站在門口想象她那天來取款是什麼樣子,為了什麼事,之後又發生了什麼。這麼貧瘠的地方,究竟是什麼吸引了她。於建站在他身邊,只覺得葉先生眉宇間的悽然悲涼之色從未曾見,他不會安慰人,只能陪著他在風裡站了半個多小時。
在雲梁的最後一晚,縣委領導在招待所宴請海陽鋁業一行人員。雲梁種植業不發達,物產倒是極豐富。席間的幾種野味都是雲梁山中的特產,一時間杯觥交錯,賓主盡歡,只有葉慎暉神情木然。直到席中有一人說起感謝海陽鋁業的支援,感謝濟東,然後又說道:“要說濟東人的性格,還真是古道熱腸,古而有之。我們縣有幾個支教志願者都是濟城人。”
葉慎暉心神一凜,望住說話的那人。
那人是縣委分管教育民政的副縣長,這幾日觀察之下,海陽鋁業的趙榮光是晴鄉市委秘書長親自陪同到來的,而趙榮光卻對面前這人異常謙恭有禮,大家都明白此人身份在趙榮光之上,只是互相不點明罷了。此時感覺到葉慎暉眼中的熱切,不禁有些得意,放下筷子慢慢回想地說:“好象有兩個是濟城人,其中有個女娃去年那次泥石流還救出來個小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