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頭作甚?
還有更奇怪的事情在後頭,這個少女來到了茶館的門前停下腳步。
韓芷不覺吃了一驚:“難道這個女子是來偵察我和陳大哥的?她是什麼人呢?”
那個少女在茶館門前徘徊一陣,就從她的身法已經看出她會武功,準備她進來的了。卻忽地隱隱聽得她一聲嘆息,又走開
韓芷好奇心起,一個燕子穿簷,鑽出窗子,跳上屋頂,居高臨下,凝眼遠眺,只見那個女子的背影就在那個地方隱敝了。
韓芷早就從主人和陳石星的談話中知道那間大屋乃是雲家,抑制不下好奇之心,於是也來個“反偵查”。
她一踏進雲家,就聽到幽怨的琴聲。
那少女正一面彈琴,一面漫聲低唱:
“行邁靡靡,中心遙遙。
知我者謂我心憂,
不知我者謂我何求?
悠悠蒼天,彼何人哉?”
韓芷聽到這樣幽怨的琴聲,不知不覺受了感染,想起自己飄零的身世,但感悲從中來,難以斷絕。暗自想道:“不知她是不是雲大俠的女兒?她這感嘆又是因何而發悉?難道她也是像我一樣彷徨無依?按說她是雲大俠的女兒,縱然父母雙亡,也不至於無人依靠的吧?”此時她已悄悄走進雲瑚琴房外面的那個院子,正自打不定主意要不要和這女子見面,忽見碧紗窗上,現出一男一女的影子。
“雲大俠只有一個獨生的女兒,沒有兒子。這女子倘若是雲大俠的女兒、這個男子三更半夜還伴著她,假如不是她的丈夫,也一定是她的意中人了。”她自以為這個猜測是“八九不離十”,心裡倒是不覺有點感到欣慰:“怪不得陳大哥對我的胡亂猜疑發惱,原來這位雲姑娘真的是另有意中人的。幸好我沒莽撞,要是給他們知道我正在窗外偷窺他們的秘密,那多不好意思。”但正當她要偷偷離開的時候,琴房裡傳出來的那一男一女的談話卻把她的腳步留住了。
在琴房裡陪伴雲瑚的那個男子不用說是段劍平了。只是在窗外偷窺的韓芷還未知道他的身份。
雲瑚的琴聲一止,只聽得段劍平也嘆了口氣。
“這是陳大哥那日夜七星巖和我分手之前所彈的曲調,可惜那時我還在昏迷未醒。”段劍平說道。雲瑚說道:“我知道。你的書僮早已把那日的情形告訴我了。”
“唉,要不是那天我誤中毒針,昏迷不醒,說什麼我也不會讓你的陳大哥走的。瑚妹,我真是連累你了。”段劍平又嘆了口氣,說道。
聽到了這一段對話,正想離開的韓芷,腳跟好像被釘在地上了。
“雲大俠的女兒名叫雲瑚,這個男子叫她做‘瑚妹”看來我是猜得對了。但為什麼他對這位雲姑娘說是‘你的陳大哥’,看來我剛才的猜測可能錯了。”
果然她再聽下去,謎底便即揭開,她的猜想——以為琴房裡這個男子是雲瑚的意中人,完全不是那麼一回事!
“段大哥,你別自責,這怎能夠怪你?應該怪的是我,我沒能夠使得他完全相信我。”雲瑚說道。
“這也不能怪你。”段劍平說道:“我倒覺得應該怪的是陳石星,他真是個大笨蛋!”
“大笨蛋”這三個字刺耳非常,窗外偷聽的韓芷怔了一怔:“他為什麼說陳大哥是大笨蛋?”為了要知道這個理由,韓芷更不想走了。
“你這樣愛他,他竟然一點也不知道。你說他不是大笨蛋是什麼?”段劍平繼續說道。雲瑚嘆道:“不,他知道的。段大哥,請原諒我還沒有告訴你,我和他早已經互相表露過心事了!”聽至此處,韓芷不覺一片茫然:“原來陳大哥對我也是說了謊話,他為什麼不肯把真相告訴我呢?”只聽得段劍平嘆道:“這麼說他不是笨蛋,而是糊塗了。”雲瑚說道:“不錯,他是糊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