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果然沒有錯過調查會,並且認真地配合了紀檢部門的調查,當她在調錶上籤上了自己的名字後,居然有種神清氣爽的快感。
回到家時鐘點工周阿姨已經將湯燉好了,見到夏冬於是笑道:“夏小姐回來啦?不知道程先生今天來不來,我多燉了一條魚。”
夏冬怔了怔才道:“他說過要來嗎?”
周阿姨笑道:“程浩楠先生中午打了一次電話來,問您去哪裡了。”
程浩楠?夏冬有些驚訝地看了看周阿姨,卻又聽她道:“真搞不懂你們年輕人,明明感情好的很,在夢裡都叫他的名字,見了面卻偏偏冷淡得緊,嘖嘖。”
夏冬突然一下子都明白了,默默地坐在了沙發上,一句話也沒有說。
周阿姨收拾好了東西準備出門,見夏冬坐在那裡,便問她還有沒有事,夏冬看了看她,這才道:“阿姨,我病的那幾天是不是說夢話了?”
“可不是,”周阿姨笑道:“人病得厲害,說話也糊塗了,程先生明明就在旁邊還叫他的名字,一口一個‘浩楠’,叫得程先生急的什麼似的,恨不得自己替你去受罪。”
“我知道了,周阿姨,謝謝你。”夏冬有些頹然地靠在沙發上撫住額頭。
見她如此,周阿姨便知趣地走了出去,房間裡只剩下了夏冬一個人。
不知過了多久有人敲門,夏冬開啟門看到了程輝遠。外面似乎下了雪,他的外套上仍有雪花,手中拿著一份檔,臉上的神情淡漠。
夏冬倒了茶遞給他,他無聲地接了。
“研究所換了領導,以後應該不會再有同樣的事發生了。”兩個人之間的沉默有些難堪,她只得道。
“你想什麼時候回去?”程輝遠道。
夏冬驀地看著他,似乎沒聽懂他的意思。
“我問你什麼時候回D市。”程輝遠重複了一次。
“為什麼要回去?”夏冬的呼吸開始沉重。
有一瞬間,程輝遠似乎要發怒,可他沒有,只是繼續道:“我以為可以改變,過去的總能夠忘記,只要在一起就會習慣彼此,可是夏冬,你從來就沒有想過和我在一起。”
這是事實,可是兩個人從沒想過要這樣□地說出來。可此刻程輝遠的眼中有著一股不顧一切的神情,還夾雜著她也無法說清的情緒。他放下手中的檔取出一支香菸點燃,仰頭吐出煙霧,似乎漸漸平靜下來了。
“夏冬,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嗎?”
她當然記得,就是那次,他大言不慚地邀請她做自己的情人。
“那時曉曉已經給了我照片,她哭著說何意軒是她唯一愛的人,說你們的婚姻沒有愛情,只要你同意就可以離婚,所以我找到了你……而你的表現,”他做了個無奈的手勢:“讓我驚訝。”
夏冬笑了笑,可卻感覺嘲諷的意味太濃,於是低下頭慢慢喝著茶。
“我想你是瞭解我的,就像我瞭解自己一樣,開始時只是感覺你的性格與眾不同,或者和這樣一個女人相處一下也是個不錯的經歷,可是你呢?總帶給我意外。而你和何意軒的婚姻也讓我著迷,一個女人要怎樣才能不去怨恨已經出軌的丈夫?”程輝遠並不急著說完,頓了頓才又道:“你怨恨我破壞了你和方美媛捐獻腎臟的計畫,關於這件事或者我間接推動了它的發展,可真正的原因卻在於方美媛找到了新的金主。那晚的宴會你美極了,讓我不得不心動,可你推開門走到陽臺上來指責我。那時我想,這個女人不知好歹,放棄了也罷。可是很快,你又讓我反悔了,你受傷躺在停車場的地上,我抱起你時,明明痛得無法忍受你卻不肯流一滴淚,我想從那時起我才真的開始愛上你。”
夏冬驚訝地抬頭看著他,她的目光與他的相對,卻發現他的目光如水般平靜,彷彿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