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遠水汪汪的大眼睛盯著我,質問著我,彷彿是在譴責我的言而無信。
天啊,現在的小孩怎麼都這麼難搞,我就隨口一說,竟然會放在心上了。
“哈,我當什麼事情呢!我都說了要等你長大以後了對吧,那就過幾年再討論這個問題好不好?”
哎,還是讓時間的長河來洗刷我隨口造的孽吧!
“小蠻姐,我們都同床共寢過了,你可不能變卦啊!”
小遠此言一出,全場皆倒抽涼氣若干口。反應比剛才西門飛霜說我是他女人來得強烈若干倍。
雷二孃、司空易、李老四、慕容清和在場的每個人,無一不拿鄙夷的眼神,從門縫裡看著我。
“我冤枉啊,真的!”
“你沒睡?”二孃有些氣憤,小遠是整個山寨的人看著長大的,每個人都把他當成了自己的親生兒子,寶貝得不得了。
“睡了,但是和你們想象中的不一樣!”
“丫頭啊丫頭,你說你啊,連小遠也不放過,算了,小遠年紀小是小了點,但就當童養媳養著吧,等再過個幾年,咱們就給你們倆辦喜事,咱們瓦崗寨也好久沒熱鬧過了!”
“好!”司空易附議,第一次贊同二孃的提議,換得一個深情不悔的媚眼,頓時石化。
“這什麼跟什麼啊?”
“刁—小—蠻!”
我很想發飆,因為這場鬧劇,但是有人比我早發出來了。
是西門飛霜!
他渾身散發著南極冰川式的寒冷,四周帶著盛怒的火焰,就像是一塊燃燒著冰。
以快得幾乎無法用肉眼看清楚的速度,他把我倒扛上肩,飛出了這個房間,一路幾乎足不點地的速度,蜻蜓點水一般出了男人幫。
正文 元無極之江山美人
“喂,放我下來,小子,以小犯大,你想死了是不是?”
我毫不參假地捶打著西門飛霜,並且在他的耳邊大呼小叫進行著疲勞轟炸,但是結果卻是收效甚小,他的表情一點改變都沒有,依舊冷酷得一如既往。
高高的院牆,經他那麼輕輕一躍,頓時就矮化了,真的成了防君子不防小人的擺設。
頭頂,銀河漫漫,星光乍洩,我們像是兩隻輕快的鳥兒,在曲折蜿蜒的街道中一起一伏地飛躍著,前進著。
我驚奇地看著景物在我眼前飛快地倒退著,感受著夜風在我臉上的洗禮,這感覺,分明就是夜深人靜跟太子黨飆車時的刺激嘛,但問題是,現在找不到安全帶,只能拉下臉勾著他的脖子,以免掉下來。
“有話說話行嗎?你就不怕剛好也有一個神經病飛得這麼快,迎面而來!”
“閉——嘴!”
生平第一次沒有花錢買機票就享受了一次刺激的低空飛行,所幸沒過多久,西門飛霜好像終於找到了他中意的著陸點,在護城河邊停了下來。
柔柔的星光,軟軟的草地,暖暖的夜風,我和西門飛霜並肩而坐,聽著耳邊潺潺的流水聲,看著水面上微小而細碎的粼光反射著銀色的光芒,兩個人心中各懷心事。
這個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莫過於堅持了不該堅持的事,明知不可為而為之那是傻瓜,而我不傻,所以我知道什麼該放棄,什麼該堅持。
命中註定裴羽辭不是我的菜,他就像是這護城河的河水,寧靜,溫柔,憂鬱,波光粼粼的水面吸引著我的目光,但終究太深太急,我壓根沒那個本事安全地淌過河去。
倘若一心沉溺於其中,那結局只能是悲劇式的,所以我要趁著自己還沒踏進深水區就收住自己的腳步。
“不準再想裴羽辭,他和你不可能有任何結果!”
氣惱之下,西門飛霜將我的臉強行板了過來,面朝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