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沒了,母親又不在身邊……所以之前那陣子我心裡很擔憂,怕我倆有個什麼不愉快,影響到孩子就不好了。”?
孟晞沉默著,手臂環在他腰上。
“前些天跟醫院院長透過一次電話,他告訴我說趙文清最近情況很好,就看我們的意思,如果能讓她出來,就讓她出來,這樣對她來說其實是最好的,不管哪方面。”
項默森說完,孟晞抬頭看他,“你是怎麼想的?”
“你不是比我先知道?”?
項默森笑著颳了下她的鼻尖,“你跟皓皓揹著我經常去看她,以為我不知情?傻氣,你做的任何事就沒有我不知道的,我沒有阻止,是因為院長有告訴我,每次你們去的時候趙文清一切都正常。你老公不是你想的那麼鐵石心腸,怎會阻攔皓皓去看他媽?”?
孟晞往他身上縮了縮,笑道,“文清現在的確是跟正常人沒有區別,之前院長跟我說過,其他病人在她這個情況的時候家裡人已經接出院了,所以,還得看你的意思。”
“再觀察一陣子,確實沒什麼問題了,就讓她回家。”
男人吻了吻她的額頭,漸漸往下,吻在了她的唇上,捧著她的臉,聲音越來越小,“現在得先解決你我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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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天氣很好,夏日,難得陰天,偶得風過,鼻間都是空氣裡泥土和青草的味道。
趙文清在花園裡安靜坐著,靠在樹幹上小憩,膝蓋上,放著還沒有看完的那本書。
她的書都是孟晞給她帶來的,這裡的日子太過沉悶,幸好有了文字的陪伴,這兩年才能過得不那麼煎熬。
回首過往,自己似是做了太多不可原諒的事,每一次孟晞告訴她“我們是一家人”的時候,她心裡總是一陣難過。
那個女人她太可惡,她是如何做到以德報怨的?是如何做到用這種淡然的態度來面對她這個曾幾何時狠狠傷過她的人的?
她的以德報怨,她面對趙文清時的雲淡風輕,換做他人,一定會覺得這女人很虛偽,往往太過良善的人也就顯得假了。
可是趙文清知道,這個女人她是真的渾身充滿了善意。
孟晞把孩子給她教得很好,禮貌,懂事,談吐得體,又不缺乏活潑陽光,就僅僅只是這一點,趙文清這輩子都對她感激不盡。
她在樹蔭下睡著了,朦朧間,鼻息似乎感受到了一陣熟悉的氣息,她皺了皺眉,不自覺的就睜開了眼。
當項默森雙手插在褲兜裡,身長玉立站在她的面前,恍然,她以為自己回到了從前,那個跟在他身後,叫著森哥,身邊的花漸漸地就開了的年月……
趙文清穿著條紋的病號服,清湯掛麵的長髮,風吹來,髮絲貼著她微薄的雙唇。
她在項默森的注視中,緩緩的站起來,原本躺在她膝蓋上的書,掉在了地上。
她忘了去撿,就望著眼前這男人。
現如今看到他,眼裡已不再是昨日那迷戀、仰慕,有的,更多的是因歲月沉澱而有的複雜情緒。
項默森上前走了兩步,撿起了地上的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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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今晚我倆,不回去……
他把書遞給她,她伸手接住,舉止間些許侷促,“森哥……”
?她似乎不怎麼敢直視項默森,身上的稜角已被磨平,整個人透出來的就是一股子平靜和淡泊,現在項默森看著她,較兩年前她最為銳利的時候要順眼許多,或者,他已經可以拿多年前那種目光去看待這個女人了。
“坐下說話。”
項默森指著邊上的長椅,趙文清點點頭,兩人一同坐下洽。
“看起來氣色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