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小展只當沒見,回過頭對羽絨背心一瞪眼:“哥們兒,你還打算嘴硬是吧?你是自個兒說,還是我打得你說?”說完話一伸手,砰的一聲在牆上砸了個深深的拳坑。
羽絨背心原本以為陸小展只是手快點而已,卻沒想到他連力量都這麼具有破壞性,這要是被他一拳砸在了身上,憑自己這塊料可實在擋不住他幾下就得廢了。不過好在他反應還是挺快,也挺識時務,沒等陸小展再說下去,他就趕緊雙手高舉,連連叫道:“我說我說!”
陸小展一樂:“我說你舉什麼手啊?投降了?那就趕緊說!”
羽絨背心知道這次是怎麼都逃不過去了,苦著臉說道:“其實……其實何木匠……”
陳蕾在一旁狐假虎威地嚷道:“叫何大叔!”
羽絨背心嚇了一跳,趕緊改口:“是是,其實何大叔砸破的那個不是什麼古董,只是我爸花了兩百塊錢從小商品市場買來的……”
陸小展嘿的一笑:“我就知道這裡頭有貓膩,繼續說!”
羽絨背心瞥了一眼何春溪,有點心虛地繼續說道:“我爸開那飯店早就有點做不下去了,就想著把店重新裝修一下,然後轉個好價錢,另外把那個花瓶擺在那兒,也就是想碰碰運氣,看看有哪個倒黴蛋不小心碰上,就順便訛上點兒錢,可擺了好些天了,別說被人碰,就算旁邊有人路過,一個個都賊精賊精地繞開了走。”
陸小展接嘴道:“然後就輪上何大叔倒黴了?”
羽絨背心露出個比哭還難看的笑:“那個……何大叔那天給我們店裡做個花架,結果沒小心就碰上了那花瓶,本來我是沒打算坑他,畢竟我也知道何大叔家挺窮,蹭不到什麼油水,可……可我爸說……說……”
陳蕾急性子,這時再也忍不住,一腳踢在他的屁股上:“結巴個什麼勁兒?快說!”
羽絨背心被踢一腳也沒敢吭聲,只是哼哼唧唧地說道:“我爸說何大叔一根筋,你要讓他賠錢的話他哪怕借錢也得賠過來,至於他那錢從哪兒借,這就跟我們沒關係了。”
話說到了這裡,哪怕何春溪再老實也明白了過來,本來他一直以為真是自己不小心砸了人家一個古董花瓶,因為賠不起錢,所以任由羽絨背心帶著一幫人來把自己打了個半死也沒敢聲張,可現在事情的內幕水落石出,何春溪原本的那份愧疚頓時變成了滿腔怒火,猛的從凳子上站了起來,指著羽絨背心恨恨地道:“你……你們父子倆還是人嗎?”
羽絨背心嚇得兩腳一軟跪倒在地,連連哭喊著:“不關我事啊!這都是我爸給出的主意!”他倒不是怕何春溪發火,只是旁邊那個能把牆捶個洞的變態傢伙還在,而且瞧他對何木匠那副恭敬的態度,保不準就把自己一頓胖揍給何木匠出出氣呢。
陸小展趕緊上前扶住了何春溪,輕聲安慰道:“好了何大叔,現在事情鬧明白了,你不會再有事兒了,待會兒我讓這小子給你賠點醫藥費,再好好給您賠個罪,到時候再讓警察過來,該怎麼辦就怎麼辦,您看怎麼樣?”
何春溪畢竟還是厚道了些,聽到說要把警察叫來,反倒是有些可惜羽絨背心年紀還輕,所以猶豫了一下沒馬上接話,陳蕾倒是義憤填膺地在一旁揮著小拳頭嚷道:“這種坑人的玩意兒,逮一個少一個!就該現在把警察叫來!”
羽絨背心聽見說要他賠錢賠禮,這都還算沒什麼,不過當聽到最後還是得把警察叫來,他就立刻臉色發了白,再也顧不得什麼自尊什麼廉恥,趴在地上給何春溪連連磕著頭,嘴裡哭喊道:“何大叔,求您饒了我吧,我錯了!我該死!您的醫藥費我會多賠給您,就是別把我交給警察啊!”
他這破鑼嗓子這麼一嚎,陸小展頓時就有點受不了,雙手趕緊揉著耳朵,沒好氣地一腳將他踢翻在地,剛想要再罵上幾句,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