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怎可以……”
“表嫂,別緊張,我根本沒有怪責夢詩表妹的意思。因為……那天是我不好,我不應該冒犯她。牛奶洗頭該是我的報應。”
“你不怪夢詩就好了,夢詩小孩子脾氣很重,她是跟你鬧著玩的,你可不要怪她。”
“她不怪我就好了,我怎敢怪她?”
左天培那樣低首下心,大大出乎了夢詩意料之外。
“知錯能改,就是好人。況且,正如你說的,你已受了報應。我相信夢詩一定能夠原諒你。是不是?夢詩。”
夢詩半句話不說,觀察著。
左天培雙手插進褲袋,低頭看著深灰色的皮鞋:“我特地來向夢詩道歉!”
他是那樣真誠,感動了美施,她代為求精:“夢詩,你大人大量,原諒他吧!”
左天培抬起頭,眼睛充滿歉意。
“好吧!”夢詩點一下頭:“我接受他的道歉!”
“你肯原諒我,太好了,請等二等!”左天培走開去,一會,他拿了兩杯酒走過來,他把其中一杯交給夢詩:“我敬你一杯!”
夢詩握著酒杯,猶豫。
“請!”左天培把酒喝光,酒杯向下:“先乾杯為敬。”
“夢詩,喝了吧!從此之後,大家不要再鬥氣,做個好朋友,聽話!”
夢詩一口一口地把酒喝下去。
左天培的眼睛透著狡黠的微笑。
直等夢詩喝光了酒,他彎下腰,右手向橫一擺,像一個歐洲古代的武士:“謝謝!”
“你?”夢詩似乎有點懷疑。
“我們平等了!失陪!”左天培走開去,和別的女孩子談笑去了。
“天培真莫名其妙,”美施搖一下頭:“我以為他會請你做舞伴。”
“表姐,你有沒有發覺左天培的態度很輕浮,而且,他的眼睛,哎!我說不出來。”
“不是吧!我覺得他一直都很誠懇!”
“我是說,我喝完酒的一剎那!”
“也沒有什麼,天培這個人很有幽默感。”美施拉住她:“別管他,快要吃晚飯,我們到廚房去看看!”
“你沒有請管家?”
“等孩子出世了再請。”
“什麼時候做媽咪?”
“我怎會知道呢?”美施笑著說:“我又不是奉子命成婚!”
夢詩也笑了起來,可是,很快,笑容就凍結在她的嘴邊。她感到腰部一陣絞痛,額上透涼,冷汗直冒。
“夢詩,你怎麼了?”
“表姐,我不舒服。”
“哪兒不舒服。”美施著慌起來。
“肚子。也有點冷。”
“是不是肚餓了?”
“也許是吧!”夢詩靠在牆上:“今天很忙沒有時間吃下午茶。”
美施一面扶住夢詩,一面吩咐傭人挑兩片最滑的牛柳。美施把一小塊一小塊的牛柳喂著給夢詩吃。
夢詩吃了兩口,推開美施的手:“哎!我肚子痛,我吃不下。”
“怎會突然變成這樣子,剛才還是好好的。”美施放下碟子,扶住夢詩:“阿月,端一張乾淨的椅子來這邊。”
“左天培,左天培害我!”
“你肚子痛,跟天培有什麼關係?”
“你忘記他的眼睛,忘記他說過:我們公平了……我把牛奶淋在他的頭上,他在酒裡下了瀉藥,表姐,啊,我……我受不了!”
“瀉藥?”美施面色一變:“快回我房間去,你大概要拉肚子了!”
美施扶夢詩回大廳,夢詩痛得彎了腰,到樓梯口,左天培把她們截住。
“夢詩表妹,你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