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櫟領著鬱珵雁回家，一路上遇見有人招呼都沒大理會。

進了屋，鬱櫟坐在凳子上喝了口水，然後招呼鬱珵雁過來， 頗有些鄭重的說：&ldo;我不是你爸爸， 不是生你的那個人， 只是好心把你撿回來養的叔叔， 我還沒結婚呢， 沒你這麼大的兒子。&rdo;

小孩兒的嘴立即癟了下去， 晶瑩的淚珠在眼眶下滾湧，竟然說哭就哭了出來。

鬱櫟也察覺到自己這話有些傷人， 尤其是對方還是個小孩子，他嘆了口氣說：&ldo;你長得這麼好，又識字，出身肯定不凡的， 以後你父母總會找來的。&rdo;

小孩兒的淚珠滾滾而下，哽咽的低聲反覆喊：&ldo;爸爸，爸爸……&rdo;真是道不盡的委屈，好似鬱櫟做了天大的對不起他的事情，聽得人心揪般疼。

鬱櫟扶額嘆氣， 他已經對養小孩兒有陰影了，更何況叫他爸爸。

鬱珵雁眼巴巴的望著他，通紅的大眼睛蓄滿了水，雙頰因為抽泣的原因緋紅一片，小嘴巴癟著一條難過的弧線，帶著無聲的控訴。

鬱櫟摸摸他的頭，聲音軟了下來：&ldo;你聽話，我不是你爸爸，只是收養你的叔叔，等你真正的爸爸媽媽找來了，有你小子後悔的。&rdo;鬱櫟捏捏他的鼻子，笑著說：&ldo;別哭了，會變醜的，乖，聽話！&rdo;

鬱珵雁根本就沒被他安慰到，淚水湧得更厲害了，連鼻尖都紅了起來。

&ldo;你這孩子……&rdo;鬱櫟被他這麼看著，滿是無奈。

鬱珵雁抽抽鼻子，小心翼翼的朝前走了兩步，見鬱櫟沒有阻止他，頓時一個大力撲進了他的懷裡，用腦袋像不安的小獸一樣去蹭他的胸膛，口中軟軟的，眷念的，悉數都是討好的叫著他&ldo;爸爸，爸爸……爸爸……&rdo;

那一聲聲的，全都叫進了鬱櫟的心坎裡。

小孩兒別的詞都不會，口口都是爸爸，用盡了力氣，直至聲音嘶啞。

鬱櫟最終還是心軟了，任誰被這麼依賴都容易妥協，且無端端生出一種責任感和虛榮感。鬱櫟拉開他，小孩兒始終不鬆手，他只好拍拍他的背說：&ldo;好了好了，我答應你，你先鬆開，別哭了，我給你洗洗臉。&rdo;

鬱珵雁聽他答應，終於捨得把頭抬起來，一張臉已經花得不成樣子了，眼睛鼻子嘴，全都紅成了一片，可憐得令人心尖顫動，突然生出一種更加想要欺負的罪惡感。

鬱櫟輕咳一聲，說：&ldo;行了，我答應你，讓你叫爸爸，快鬆手。&rdo;

鬱珵雁不好意思的低下頭，因為哭泣過度，還打起了嗝，他雙手不安的搓著衣角，乖乖的等著鬱櫟端來熱水。

擰乾帕子，輕輕的在小孩兒稚嫩的面板上擦拭，溫熱的劣質毛巾擦得他被淚水長時間浸泡的面板一陣刺痛，他怕鬱櫟嫌棄，咬唇不敢發出聲。但他這些小動作哪裡逃得過鬱櫟的眼睛。

&ldo;疼就喊出來，不用忍著，一會兒就好了。&rdo;鬱櫟力道更輕了，小孩兒越懂事他就越憐惜他。

&ldo;爸爸……&rdo;鬱珵雁小聲叫他，嘴角有著高興的弧度。

鬱櫟手中一頓，用手指戳了一下他粉白的臉頰：&ldo;就知道叫爸爸，別的能說不？&rdo;

鬱珵雁鼓起腮幫子給他戳，眼睛閃亮亮，喜悅之情溢於言表。

鬱櫟指腹中的手感頓時變得柔軟異常，竟讓人戳得頗有些上癮，不由得&ldo;噗&rdo;的一聲笑了出來。

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