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慢著,我還有話說。”
傅少華已然站起了身,當即又坐了下去,道:“老先生還有什麼教言?” 餘百曉道:“你們到‘威遠堡’來是來找我的,我不能讓你們進門便罷,既然讓你們進了門,我就不能不略盡地主之誼……”
傅少華道:“老先生不必客氣,好意心領,我們不打擾了。”
餘百曉道:“我已經命廚下去準備了,此時差不多準備好了,你們怎可猝而言去,冷落我這些酒萊!”
的確,人家已經準備好了,這時候再說走,似乎說不過去。
傅少華剛一遲疑,查九姑那裡已然說道:“主人既然有這番好意,卻之不恭,能得相見便是緣,我看咱們就討擾主人一頓吧!”
查九姑已經點了頭,傅少華還能怎麼說,只有一抱拳道:“恭敬不如從命,我這裡先謝了。”
一名下人走了進來,躬身稟道:“稟老主人,酒菜已然擺上,請客人們過去吧。”
餘百曉立即站起來說道:“請!”
那名下人轉身在前帶路去了。由余百曉父女陪著,跟著那名下人走,到了一間敞軒之中。
這間敞軒要比別處乾淨多了,顯然是經過一番灑掃收拾的。
正中央擺著一張八仙桌,上頭鋪著一塊雪白的桌巾,桌上八菜一湯,樣樣精美。
餘百曉臉上浮現起一絲難得的笑意,道:“‘威遠堡’地處邊疆,臨近朔漠,窮鄉僻野,沒有什麼好東西待客,不成敬意,只是略表寸心,諸位別以簡慢見責。”彼此間客氣了幾句就落了座。
剛坐定,餘百曉忽然說道:“對了,外頭還有幾位,應該一起請進來喝幾杯水酒。”
傅少華方待謙辭,那下人卻已在餘百曉吩咐聲中急步而去,傅少華攔阻不及,只有任他了。
轉眼工夫,那名下人帶著雲英、哈德山、董武三人走了進來,客主加起來共是十三人,那張八仙桌挺大的,也不算太擠。
下人斟上酒後,餘百曉舉起了面前杯,道:“菜是土產,酒系自釀,都嫌粗陋,不敢說待客,但請諸位儘量。”大夥兒都跟著舉了杯。
餘百曉又道:“我父女不善飲,餘百曉也多年酒不沾唇,只能略略陪陪諸位,先在這兒告個罪,諸位請幹這頭一杯。”
頭一杯無論如何是要乾的,大夥兒剛舉杯就唇,陰瞎子忽然面泛異色,只是他還沒說話,陰佩君那裡卻突然開了口:“大家請慢喝這頭一杯,我有幾句話要跟餘老先生說。”
經她這麼一說,剛遞到唇邊的酒杯只好又放了下來。
餘百曉望著陰佩君道:“姑娘有什麼話要跟我說?”
陰佩君道:“聽說餘老先生閉門謝客多年,我是近二十年頭一個進人老先生這座宅院的人,我只感榮寵,這頭一杯應該由我來敬老先生。”
餘百曉眉鋒一皺,道:“這個餘百曉怎麼敢當,我看這樣吧,咱們誰也別敬誰,大夥兒齊幹這頭一杯。”
陰佩君含笑搖頭,道:“不,這頭一杯說什麼,也該由我來敬餘老先生。”
餘百曉臉色微變,遲疑不語。
陰瞎子突然輕哼一聲開了口:“餘老大號百曉,小老兒有件事請教,餘老可知道一個瞎了眼的人,他的什麼最靈麼?”
餘百曉道:“這個……應該是聽覺最為敏銳。”
“不。”陰瞎子一搖頭,道:“在此時此地來說,應該是鼻子最靈。”
餘百曉笑了,笑得有點勉強,道:“這位老哥相當的風趣,我明白了,這位老哥想必嫌我這自釀水酒不夠香醇,那好辦,來,換酒。”那名下人答應一聲,走了過來。
陰瞎子抬手一攔,道:“酒不必換,話我不能不說,我們這些人跟餘老你遠日無怨近日無仇,餘老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