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置人於死地,整個過程中他始終控制全域性。
唐學謙微微側臉,視線終點落在喬語晨秀氣的臉上。天色已經暗下來,路邊七彩的靡虹燈光從她臉上掠過,讓唐學謙只想到了四個字:流光溢彩。
她閉著眼睛,眉心微皺,他看得出來,她很不快樂,而他也猜得出八分,她的不快樂,都是他給的。唐學謙第一次這樣仔細凝視她,竟有些無措。
微咳了一聲,他小心地把視線收回。喬語晨動了動,不舒服似的側了側身繼續睡。
車內一片安靜,他手心有微微的溼意。他其實不是一個喜歡靜謐的人,只是從小開始他就被迫一個人,除了學會享受寂靜之外別無選擇,他的頭腦已經被訓練成精密的機器,任何話說出口之前都已經算好了接下去的十步。
唐學謙忍不住再一次轉頭看她,想起她以前說話時晶亮的眼睛,他忽然不自覺地抬手撫過她的臉。
“恩?”喬語晨雲裡霧裡地被他吵醒,惺忪的眼睛沒有焦點。
他語氣溫柔:“很累?”
“啊……”她順口接下了話,忽然看見他修長的手指,滑過她的臉,停留在她唇間輕輕摩挲。喬語晨瞬間清醒,理智和防備統統都回來了,猛地直起身子進入戰鬥狀態:“你幹什麼?!”
唐學謙難得尷尬,愣了一下僵硬地收回手,“沒有,我沒想做什麼……我只是想對你說,剛才謝謝你。”
喬語晨盯了他一會兒,然後身子向後靠,淡然地接下他的話,“應該的。”
她忽然覺得一切都很諷刺,她的丈夫,她最愛的人,就在她身邊,可是他說的話,他永遠抿緊的嘴,卻讓她覺得他是那麼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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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對夫妻的運氣顯然不太好,好不容易如烏龜般從堵車的洪流中解放出來到達Jean Georges,卻被告知‘對不起,今天店內不便,提前停業’的訊息。
喬語晨明顯是個好同志,馬上拿起行動電話打給鍾銘軒,把大致的實情告訴他,然後問還有什麼地方的松露你們需要嗎?我和學謙再去買。
鍾同學立刻就在電話那頭裝大爺:啊,那個什麼什麼地方的松露也可以啊,只要開車過去30公里轉兩個彎過三座橋就可以了呀……
看著喬語晨乖乖受訓的樣子,唐學謙心裡一把火燒了起來,忽然奪過電話,平日裡強硬的態度漸漸露了出來,對著鍾銘軒吼了回去,大意是:我們做什麼你就給我吃什麼,要不然就帶著你老婆滾回家吃泡麵去!
鍾同學明顯就是一欺軟怕硬的主,一聽語氣就知道唐學謙差不多是怒了,立刻‘好滴、好滴’答了下,然後迅速掐斷了電話。
唐學謙把電話還給她,忽然鬼使神差地用力拉過她抱在懷裡。
“我給你添麻煩了。”
她再怎麼說,也是標準的千金小姐。從小嬌生慣養,一輩子就沒遷就過什麼人。看著她為了他眉宇低順的樣子,唐學謙莫名的有種內疚感,他並不想欠她太多,雖然他明白,在她看來,他已經做了太多過分的事。
喬語晨被他抱得有一瞬間暈眩,這男人一用美人計她就得調動百分之兩百的精力去抵禦這種甜蜜的誘惑。
“沒有,不算麻煩,”她說著實話,抬眼看他:“只要我還是你的唐太太,就是應該的;如果有一天,我不再是唐太太,那麼,我就不會再這麼陪著你做這些事了。”
唐學謙忽然心裡一緊。
“……你在暗示什麼?”
喬語晨感到他忽然加重用了力抱緊她,她不自覺地掙扎了下,“沒有,我沒有在暗示什麼。”
唐學謙仔細凝視她,視線裡帶著巨大的壓迫感,卻看到她眼裡一片混亂,就像她的心,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