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得寸進尺了?!連自己的身份都忘了!整日裡算計這個、算計那個,沒得叫我噁心!”
青兒臉色剎白,身體晃了晃,便癱成一團。蘭香嘴唇發青,顫悠悠地跪了下去,周圍的丫頭們見狀,也都紛紛跪下,連春瑛也被十兒拽了一把撲在地上。其實青兒並不象她們原本以為的那樣,給三少爺下毒或下咒,她想要的只是別人眼中不合時宜的愛情罷了,可惜這顯然只是場悲哀的單戀。
李攸臉上怒氣未消,板著臉道:“還不動手?都愣在這裡做什麼?還不快把這賤人給我丟回屋裡去!”
蘭香愣了愣,忽然有了不好預感,忙攔道:“三少爺……”
“這事兒鬧出去,誰都沒臉!”李攸打斷了她的話,“叫人知道慶國侯府裡蠱惑之事,你當是什麼好聽的話呢?!今兒在場的人,都給我閉上嘴!叫我在外頭聽到一句閒話,不管是有臉的還是沒臉的,一律攆出去!我說到做到!別說你們是幾輩子的老人,我拼著長房嫡孫的身份,也要出了這口氣!不但你們自己個兒,連你們的父母兄弟子女親戚……我一個都不會留!都給我記住了?!”
李攸在下人面前一向是溫文佳公子的模樣,現下忽然板起臉發威,倒也頗有其父威儀,院中的丫環婆子媳婦們都被嚇住了,忙忙齊聲應是。
李攸見狀,臉色稍稍緩和了些,瞥見蘭香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心知她想說什麼,暗暗冷哼一聲,道:“那賤人就由你負責看管,除了供應食水被鋪,不許任何人和她說話!過幾天就是臘月,按照舊例,府裡要換一批人的,你到時候把平安悄悄叫過來,讓他將人帶出去,就完事了。若是老太太、太太問起,只說青兒病的厲害,不能做活,才叫她出去的,今兒的事,一個字都不許提!”
蘭香雖還有些不甘,但想到目的已經達到,便也不再多嘴,恭敬地應下了,心中又開始盤算,今天似乎不小心觸怒了三少爺,得想個法子哄回他才好。
李攸掃視周圍一眼,忽然感到有些沮喪,越發想念梅香。
如果梅香在這裡,定會把事情處理得妥妥當當的,哪裡用得著他操心?
曼如撥開圍觀的人群,站了出來,對押著青兒的婆子輕斥:“怎麼還在這裡發呆?沒聽見三少爺的話麼?快把人送回屋去,拿熱水擦擦,換上乾淨衣裳。雖說她犯了錯,可萬一惹上病氣,反而連累了別人,更加麻煩!”
婆子們如夢初醒,急急去拉青兒,青兒卻彷彿痴傻了一般,怔怔地軟在地上,無論人怎麼拉都站不起來,婆子們急了,只得一人一邊,夾起她拖著走。
曼如又掃視周圍一眼,向李攸笑道:“三少爺,今兒天冷,大家看了這麼一出,也辛苦了,不如您開恩,賞我們一盅熱茶吃吧?”
李攸心中一動,正色打量了她幾眼,才滿意地點點頭:“你說得不錯,既這麼著,每人賞一個二等封兒,幾位媽媽勞苦功高,就拿雙份兒吧。”
二等封也有一兩銀子,這下人人都皆大歡喜,紛紛行禮謝過李攸。李攸又重申一回不許嚼舌頭的話,自然是人人都滿口答應的。他微微鬆了口氣,回屋去了。
蘭香皮笑肉不笑地瞥了曼如一眼,淡淡地道:“你倒機靈,當著眾人的面討了這麼個巧宗兒,這下大傢伙都要念你的情了。”她心中掩不住嫉恨,在浣花軒裡,銀錢上的事一向是她的差使!這回憑什麼讓曼如領了去?!
曼如只是謙卑:“姐姐說笑了,是三少爺賞的銀子,大家自然是念三少爺的情。我不過是依命行事。”
蘭香冷笑:“我也不過是隨便說說,你當我真在誇你?!只是賞不賞的,三少爺心中有數,哪裡輪到你多嘴?你不是病了?怎麼還出來吹風?”
曼如衝她笑了笑:“謝姐姐惦記,其實不是什麼大病,方才睡了一覺,已經好了。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