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筠蓮煩躁,想抽菸,可是顧忌到安灼,忍著不抽,端起碗想吃飯……可看到對面兩個連在一起的人,他哪裡吃得下飯!
鬱池無暇顧及到段筠蓮的感受,此時他一手抓住蓮心,一手夾菜給蓮心,他的眼裡有著濃到化不開的情,這是段筠蓮祈求也祈求不來的。他這般溫柔及小心翼翼,蓮心卻不甚明瞭,他疑惑的看著鬱池,不明白這個男人為什麼死死的拽著他不鬆手,他也不明白,他明明可以輕易的離開,為什麼會到現在還留在這裡。
一頓飯下來,只有阮漓和安灼吃的盡興。收拾好後,幾人坐在沙發上,阮漓看了看鬱池,看了看段筠蓮,最後看了看蓮心,對蓮心說,“蓮心,請你留下來,可以嗎?”
蓮心看向阮漓,那雙幽黑到空洞的眼裡雖然沒有疑惑,但阮漓知道,蓮心在等著他說明理由。
阮漓摟著安灼的腰,溫柔的看著安灼,說,“再過四個月安灼就要生了,我希望你為安灼接生。”阮漓相信,能為安灼接生的除了現代醫術,只有蓮心了。而且,說實在的,他並不清楚,安灼肚子裡的孩子是怎樣的存在……
“待臨盆之時我自會過來。”
蓮心這話很明顯,意思是他不會留在這裡。這話,段筠蓮聽了之後一喜,鬱池聽了之後立刻驚慌的抓住鬱池。
“沁蓮,你要離開我嗎?”話裡的哀傷和絕望很重,安灼和阮漓聽的都感覺到心沉甸甸的。蓮心不清楚聽到這句話裡心底劃過的異樣是什麼感覺,他睜著空洞的眼看著鬱池,微涼的手摸上鬱池的臉,似乎想在他沉睡多年的記憶裡翻出關於眼前這個人的記憶。
為什麼這種感覺很熟悉?可是……又為什麼想不起來?何時看過這種傷心的表情?
“不會離開你……”這句話,沒經過蓮心的大腦直接說了出來,這種近乎本能的回答讓蓮心原本空洞的眼驟然緊縮,那一閃而過的記憶卻沒有抓住。
段筠蓮再也呆不下去了,陰沉著臉離開。鬱池看段筠蓮離開,有點疑惑,不明白原本一直粘著他的人為什麼離開。
阮漓和安灼互相看了一眼,隨後,阮漓對蓮心說,“鬱池他心緒不寧,我怕他病情加重,你可以帶他上去休息嗎?”
蓮心沉默,帶著鬱池上樓。阮漓嘆口氣,又說,“蓮心,為了鬱池,可以請你暫時做沁蓮嗎?”
“可以……”飄飄蕩蕩的聲音傳來,阮漓安心的舒一口氣。這樣一來,只要等鬱池緩過勁來就好了……
好像所有的事情都在那兩天內發生完了,接下來的日子過的很平靜。阮漓如展覽之前保證的那樣,在那之後,天天陪著安灼。安灼自是喜歡的,每天都和阮漓一起畫畫,阮漓畫山水,他畫油畫。
這些天下來,鬱池終於緩過勁來,不再神情呆滯也不再心緒不寧,似乎是在某一天早上,他忽然從夢中醒來一樣,恢復到了平常那種淡然的樣子,那種沒心沒肺的神情。不過,還是有改變的,在面對蓮心時,他的眼裡一直都有著濃到化不開的情,蓮心這段時間,經常消失,但都還會回來,鬱池不再束縛蓮心,也不再叫蓮心為沁蓮,這些改變,阮漓和安灼都不明所以,但兩人都知趣的沒有問。
鬱池還是安灼的好師父,是阮漓的好朋友,發生的那些事情,好像沒發生過一樣。
這些天裡,最值得高興的事兒是,經過個展,阮漓已經被書畫界的人所熟悉,他的畫,一躍成為很多字畫愛好者最想購買的畫之一,經過個展,阮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