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的,晚一日便來不及了。”傅春兒聽了便微微一驚,問:“那風魚呢?”
“風魚是怎樣也來不及了——”翠娘笑著答道,“只好將翠娘自家已經曬了一個月的風魚拿過來,傅姑娘要不要看看?”
“好!”傅春兒想了想道,“翠娘姐姐,一會兒我們將你帶來的風魚蒸兩片嚐嚐吧!”她接著又在灶間轉了轉,見到翠娘早先已經處理好的一隻整鵝。鵝肉大約是剛煮完撈出來的,還冒著些熱氣。一會兒等鵝肉再涼一些,就可以滷製了。
翠娘聞言應了,走到灶間外間,將掛在屋頂上的兩爿已經晾乾的青魚肉取了下來。她取過一把菜刀,片了兩片已經完全風乾的魚肉,就要放入蒸屜裡。傅春兒突然過來,看了看盤裡的風魚,說:“翠娘姐姐,能再多片幾片魚片麼,一樣厚薄的就行。”她說著走到灶臺前面,扒了兩頭蒜,將白淨的蒜瓣剝出來,切成薄薄的一片一片。她的刀功還很稚嫩,可是切蒜片已經完全沒有問題了。
翠娘聽了傅春兒的話,只說了聲“好”,她手中的刀就已經平平地從那風魚上面連續片了幾片下來,難得她一連片了幾片,都是厚薄一致,齊整美觀。傅春兒由衷讚道:“翠娘姐姐,你刀功真好——”翠娘微微一笑,眼神之中彷彿在說,這算什麼,還有好些功夫怕是你都沒見過。然而傅春兒卻沒有再說什麼,而是自行取了一個碟子,將蒜片鋪在盤底,再在上面一一鋪上風魚片,最後稍稍淋了些黃酒在上面,然後就對翠娘笑了笑,說:“好了,上鍋蒸吧!”
翠娘一怔,似乎覺得傅春兒這般做法不似尋常做風魚的做法,但還是按照傅春兒說的,待到水燒滾以後,將這一碟風魚上屜蒸了。待到風魚蒸熟,傅春兒將魚片一片片小心地挾出來,放在另一個磁碟之中晾涼,原來的蒸碟之中剩下的蒜片和湯汁全都不要。她又自去削了兩片薑片下來,剖了一棵蔥,蔥姜都細細地切成絲。趁魚片還熱的時候,將蔥絲薑絲都鋪在風魚之上,看看這碟風魚逐漸涼了下來,她自己挾了一片嚐了,又挾了一片遞給翠娘,說:“翠娘姐姐嚐嚐,怎麼樣?”
翠娘嚐了一口,過了半晌才道:“不似往常風魚那般鹹,腥味也都去盡了。”
傅春兒露出開心的笑容,說:“原是翠娘姐姐這風魚曬的好,才有這樣的鮮味。”說著她又問了一句,“確實不會太鹹?”她見翠娘點頭,才完全放心,然後對翠娘說:“翠娘姐姐,餚肉和老鵝,滷都少放三成吧!”
翠娘聽了此言,一對秀眉便蹙起來,與傅春兒四目相對,片刻之後,終究是翠娘嘆了口氣,道:“好,傅姑娘,我都聽你的吩咐。”
可是傅春兒卻不願翠娘心中存了疑問,卻這麼糊里糊塗地盡信於她,於是將她的想法細細地與翠娘都說了一遍。翠娘聽了,有些將信將疑,問:“傅姑娘,你確信小七爺的客人,會喜歡口味清淡一些的菜餚。”
“確信?”傅春兒當然不敢確信,這些都是她猜的。她之前聽紀燮說起這位客人,不喜酒肆飯鋪所做的菜餚,卻偏偏喜歡家常小菜,怕是會有一分兩分的原因在這裡。不少名號響亮的食肆,大多靠了店中的一缸“老滷”,所制的各色滷味才能夠色香味俱全。然而老滷滷製的菜餚,往往會味道偏重一些,然自家做的菜餚,少了這份老滷,再加上滷製的時間較短,所以味道上自然會“欠缺”一兩分。
不過,客人的喜好固然是傅春兒猜的,她也有自己的打算。在那道“蟹菜”上來之前,所有的菜餚,她都打算主打清淡風格,將少油少醬少鹹進行到底。
翠娘聽了傅春兒的話,有些將信將疑,可是見傅春兒極有自信的樣子,還是照辦了。她取過已經晾好的整鵝,放在案板上,右手菜刀舉起,只“嚓嚓”數刀,已經將整隻鵝剖成兩半。
傅春兒站在翠娘身後,見她身材姣好,骨肉亭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