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便與父親商量,打算多做一些護手的油膏,分送給左鄰右舍。油膏是用羊油做的,成本比起去年用的馬油,算下來了不少。油膏裡混了些祛寒的藥物,抹在手上,雖然不能完全防治凍瘡之類的毛病,可是抹在手上很是舒服。
雖然手膏的好評如潮,可是傅家依舊堅持將這一批手膏全部免費送人,免得到時與姑蘇府孫家有什麼首尾。
除了這一批手膏之外,傅家也悄沒聲息地開始發賣有顏色的鴨蛋粉。最初只在傅康每日管著的那間鋪子裡發賣,因為傅康看人極準,只往大姑娘小媳婦面上瞅上一眼,就曉得對方用什麼粉合適。馬上就是年節,正是大家走親訪友的時節,誰不願意打扮得美美的上親戚家去串門子呢?就因為這個,傅康那件鋪子的生意,立時好了不止一成,每日絡繹不絕的有人推薦了親朋好友過來,指名要買“馥春”的鴨蛋粉。
可巧不巧,傅康在的那間鋪子。正巧對著徐凝門碼頭。不少沿運河帶了最後一批貨回去的行商見了傅家鋪子門口排隊的這副架勢,紛紛上岸,問清了傅家所發賣的物事,紛紛稱奇。
傅康一律請他們與傅陽去商談。行商們本來大多是進了薛家的香粉。薛家的粉勝在質量不錯,包裝精美,但是卻不是“鴨蛋粉”,呈散粉狀,比不得鴨蛋粉,攜帶方便。既然傅家又出了新品,而且也是鴨蛋粉,行商們便大多耐不住誘惑,又從傅陽這裡進上了一些貨,押著便往北面去了。
進臘月之後。傅陽看著空空蕩蕩的庫房,總算舒了一口氣。眼下年節的時候,總算可以歇一歇,等到明年開春,再開工準備來年的新貨了。
他回到傅家院子裡的小樓上。看著戴悅正坐在房門口,對著花樣子繡花。傅陽溫言道:“冷不冷,”跟著上前將她的手一捻,道,“這麼冰,快回屋去吧!或是你還想繡花,就到樓下。跟娘一起,娘那邊點了炭盆。”
戴悅搖搖手,道:“沒事,我覺得還好。”
傅陽笑道:“今年炭雖然貴,但是咱家又不是買不起。其實你要想在樓上點個,也沒什麼不行的。”
“知道了。夫君大人。我其實就是覺得對著炭盆,煙火氣太重。”戴悅盈盈笑著,斜睨了傅陽一眼,“你是給三弟的學堂剛剛送完柴炭回來吧!”
“嗯,”傅陽點點頭。說,“三弟的蒙師,過了年就去金陵府了,最後一年在廣陵,我們總得經心些,娘也不放心得緊,擔心三弟一個人出門,年紀太小。”
“其實也沒事,三弟自有一眾同窗,又有李夫子照看著,如果爹孃不放心,金陵府也近,往來看看原不是什麼難事。”
夫妻兩個說完閒話,傅陽望望樓對面半爿妹妹的房門口,問妻子:“春兒今日可有出來走動?”
“有,一早上有’水繪閣’的夥計過來,說是請她午後過去看看那賬目的。才吃了中晌飯這便過去了。”戴悅說著微微掩口,道:“這個春兒,家中的賬目都不那麼經心,對外面的鋪子倒是上心得很,這兩日都沒怎麼出門,一聽說是’水繪閣’的賬目,就跑出去了。”
“這話還真不能亂說——”傅陽本來想說,這本就是傅春兒未來夫家的產業,可是偏紀小七眼下音訊全無,生死未卜,如果隨隨便便在妻子面前露了口風,妻子不知就裡,在傅春兒面前說了什麼不該說的,這就不好了。
戴悅望著傅陽的神色,曉得厲害,吐了吐舌頭。傅陽看著妻子這樣嬌俏可愛的表情,忍不住在她鼻頭上颳了一下。
就在這會兒,傅春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