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小時的演出轉瞬即逝,直到臺上所有人都已經謝幕完畢,升起的舞臺隨著逐漸黯淡下來的燈光緩緩下降,付予意仍舊有些意猶未盡,坐在位置上許久沒有回過神來。
空中飄下漫天的綵帶和紙片,人們的目光頃刻被吸引,紛紛伸出手去接。他也跟著怔怔地伸出手,任由櫻花般灑落的綵帶劃過掌心。
直到有人動作很輕地拍了拍他的背。
付予意恍過神,看見周確嶼不知何時站在了他面前。
周確嶼朝他的左手邊指了指,付予意跟著望過去,發現朋友們正站在通道走廊上朝他招手。
“予意!動作快點兒!咱們還趕著去聚餐呢!”有人喊道,“昊子他們已經去停車場開車了。”
“馬上!”他趕忙拾起座位上自己的外套站起身。
一旁的小楠還不忘笑眯眯地補充一句:“記得帶上確嶼。”
“就是就是!”很快有人應和,“予意,把你隊友帶過來認識認識吧,人多了熱鬧!”
本尊還在旁邊站著呢,付予意也不知道該怎麼回應,只好勉強笑著點頭應付了過去。
“不好意思啊,我朋友他們就是天生的自來熟,但沒什麼惡意。有時候說話有點直接,你別放在心上。”他轉過身,略帶歉意地朝周確嶼解釋道。
“沒關係,大家都挺友善的,還幫忙找票。”周確嶼朝他笑了笑,“我怎麼會介意這些。”
今晚聚餐來的全是舞社的同窗,盡是周確嶼不認識的人不說,還是他最不擅長的應酬。付予意本想著演出結束幫周確嶼叫個車讓他先回宿舍,結果被朋友這麼一頓起鬨,他也只好迎著頭皮說:“小楠的話你別放在心上,要是不想去也沒關係,我跟點點哥說一聲就行。”
“這有什麼不方便的。”周確嶼自然地說,語氣仿若下樓買瓶礦泉水那般的平常。
倒是付予意很是不好意思起來:“這群人喝盡興了就跟剛從精神病院越獄出來的差不多,亂糟糟的沒個人形……”
“那我正好跟你過去,看著你少喝點兒。”周確嶼卻說。
我?
付予意大腦宕機,疑惑地指了指自己。
他正想解釋,朋友又在催促:“予意,昊子他們到門口了,問我們什麼時候出來,你們兩個收拾好了沒?”
付予意還沒來得及開口,倒是周確嶼按住他的肩膀替他應下:“來了。”
周確嶼都答應到這個份上了,再推脫下去,倒顯得像是他不樂意去了,付予意只好接過他的話,兩個人肩並肩往外走。
下樓梯的時候,付予意冷不丁地問:“去年出國拍mv那會兒,咱們去了家中餐廳吃飯,你還記得嗎?”
周確嶼頓默片刻,像是不知道他為何突然提起這個話題,不過還是順著回答:“記得,noel朋友請的客。”
他們拍攝的地方,剛好是noel有個朋友讀大學的城市,得知他們一行人過來,很是熱情好客地招待了一番。當時noel自己還吐槽,為什麼出國還要被拉著吃中餐來著。
“你當時喝了多少?”付予意問他。
周確嶼沉思少許,斟酌著說:“差不多一瓶啤酒?”
當天他們的行程基本上是從早拍到晚,到吃飯的地方眾人已經累得有些恍惚了。周確嶼本來酒量就不太好,跟著喝了幾杯就坐在角落裡昏昏沉沉的,菜也沒夾幾筷子,最後怎麼回的酒店都記不太清楚。
“我也差不多一瓶。”付予意說。
周確嶼剛想回,那他們兩個酒量差不多,結果付予意又補了兩個字:“白的。”
周確嶼:“……”
直到他們坐上車,付予意都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忍不住揶揄他:“你是真的不知道我能喝